对面许念希显然也是一愣。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她没想起是谁。
她只能提高声音,加了十两。
对面不服气的也跟着加了十两。
“一百一十两!”
“一百二十两!”
价格一点点上涨,最后竟然到了二百两!
对于第一次面世的画来说,这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
许念希这次只带了三百两,若是对方的价格高出这个数,那自己就……
“小姑娘,你小小年纪,把这画拿回去也没用,不如割爱让给老夫可好?”
章政躲在屋内急得搓手。
他膝下弟子无数,可就连御书院的学子,所有的人加在一块画出来的画也不比这一张啊!
且听闻此画作者小小年纪,能有此功底实在绝无仅有。
要是能买下这画,问出绘画之人,哪怕不能收为徒,结交一番也是好的。
“这画我看上了就是我的,绝对不让。”许念希不退半分,且声音中隐隐带着胜利之意。
她知道既然对方提要求,肯定是钱不够了。
章政确实没带这么多钱,只能急得团团转。
许念希:“二百两,这幅画我……”
“三百两。”夙君离声音幽幽响起。
许念希脸色立刻变了,随即皱眉。
太子这是故意跟自己作对?
自己可只带了三百两,再多也没有了。
台上的人要敲案定板:“还有更高价吗?”
三声询问后若再无人应答东西就要归夙君离所有。
许念希下意识握紧拳。
她不想公然跟太子作对,但这幅画是她最后的希望。
“殿下花三百两买画不觉得太亏了吗?”
“既然妹妹是全京城最好的画师,如今又在太子府上,太子想看好画让妹妹画一副不就是了?”
“何必出来买?难道说这幅画比妹妹画的更好?真若如此,看来该入太子府的另有其人。”
她不解轻柔的声音透过窗户送到所有人耳中。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夙君离,之前的谣传重新提起,对许依的质疑声也更大了。
这个角度许景焕能看见小家伙越来越不自然的小身板,和委屈的表情。
他心中泛酸,但也不能为她证明。
现在只求那副带了许念希印章的画被许念希买回来。
一旦画到手,自己立刻将其撕毁,绝不让许念希拿依依的画做文章!
而对于众人的质疑,夙君离没有做解释。
许念希稍松了一口气。
“我跟三百两,外加……”她顿了顿,在身上摸索许久也没翻出别的钱。
视线落在腰间玉佩上,她顿了顿,思考片刻后扯下玉佩:“此物!”
以前拿着这东西是为了压制许依那死丫头的。
但只要自己买下画很快就能入太子府,这玉佩也就没用了。
台上的人纠结。
是否能以玉佩估换价格,这也得看前一个开价的人。
众人看向夙君离,猜测他是否会同意。
夙君离摆摆手,雪凝将屋内的窗关上。
这意思就是不再跟着竞价。
许念希心中那口气彻底松了:“画是我的了!”
就算那小贱人如今在太子府又如何?
只要自己拿到画,努力模仿其精髓,一定能超过许依,到时候太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要自己能得太子宠爱,那今日自己对他这点小小的不敬,也能一笔勾销!
她这样想着,越发高兴起来。
下人入门拿了三百两银子,同时将玉佩取走。
许景焕瞧见玉佩第一眼就觉得眼熟,但想不起是从哪来的。
他没有在意,任由玉佩被拿走。
玉佩被送到夙君离手中。
小丫头缩在他怀里已经不哭了。
“若心情好点了就擦擦眼泪,看本王给你弄了什么好东西来。”夙君离摊开手。
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映入眼帘。
许依登时瞪大眼:“这是依依的玉佩!”
许景焕伸手盖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傻丫头,现在才是真的没事了。”
许依身子僵住,两只小手捧起玉佩看向夙君离。
眼泪猛然滑落。
“呜呜呜……”她突然仰头大哭起来,扑到夙君离怀里。
“离哥哥,离哥哥呜呜……”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娘亲,娘亲呜呜……娘亲的玉佩终于回来了呜呜……”
这块玉佩是娘亲死前留下的。
是娘亲最后一件遗物了!
雪凝心口一颤,突然明白许依刚才为何会隐忍至此。
感情许念希一直拿她娘亲的遗物威胁。
小小年纪,竟如此狠毒,实在可恨!
夙君离听着她换了称呼,眼底盛满了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依依现在可还怕她?”
许依用袖子重重抹了一把眼泪,紧紧攥着玉佩。
“依依不怕,依依要去找她,拿回那幅画!”
那是依依给奶娘的画,姐姐没资格拿!
她把玉佩贴身放在怀里,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而另一边章政也坐不住冲出屋。
不行,自己绝舍不得这样的好画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