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公司的财政赤字正在不断扩大,眼见着就要面临破产的风险。
不论成败与否,她都要去争取一把,否则她会永远为此遗憾,即便她已经明晰了结果。
VIC集团,二十八层。
白楠唐徘徊在总裁办公室门外,白色高跟鞋不断在地毯上起起落落,无声无息却也最能扰乱人心。
她还是有些胆怯的,也有抑制不住的紧张,一颗心悬到嗓子眼,空气似乎有些冷了。
总裁办公室旁边,秘书处的门板开开合合,工作人员进进出出。
终有一下,门里溜出一个人影。
“嗯?是林小姐吗?”助理明辞不经意往老板办公室门口一扫,发现有个女人的身影,以为是林玉儿小姐。
白楠唐心里生出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直钻心脏。
林小姐?
白楠唐心湖泛起很大的涟漪,“对不起,我不是林小姐。”却又在表面表现的毫无波澜。
“哦,不好意思。”明辞干笑两声,行色匆匆的往她身后的门赶。
白楠唐忽然觉的发闷,喉咙口像是被果冻给堵住,一口气逗留着上下不得。在明辞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抬手拦住了他。
“?”明辞面露疑色。
“麻烦帮我通报你们总裁一声,就说我是……”迟疑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继续道,“就说我是白楠唐。”
明辞闻言,不由得上下打量她一遍,轻轻点了点头……
扣扣,明辞叩响门板。
“进来。”她听到门里传来他的声音,犹如天上仙境传来的玉石之音,低沉清润。
真的是他!
时司承……
多久不见了……
久到今日一听到他的声音,眼眶都烫红了一圈。
心,在那一瞬间突然乱的不像话,指甲紧紧扣着背包的包带,鼻尖不自觉的泛酸。
明辞闻声推开门,沉沉的走了进去。
白楠唐借机往里瞄了一眼,看到他伏案工作时认真严肃的模样。
桌后的他幽冷魅寒,滔滔的气势外放,透着常人无法直面的气质,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久不见……”白楠唐低声咕哝,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
他并没有抬头,整个人聚精会神地批阅文件,一如那时,他熟悉的模样。
明辞在身后合上门,他的身影消失。
即使这样,白楠唐也没有收回目光,因为那需要力气,而她此时,力气早已被抽干殆尽。
“老板,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明辞上前,将文件夹递给他。
时司承停下手中的笔,接过文件夹,抬眼瞥到明辞欲言又止的脸色,翻阅着报表,清清冷冷命令着:“说。”
他仔细确认了一遍老板的脸色,犹豫开口:“门外有人找您。”
“谁?”
“白楠唐。”
白楠唐?
时司承怔了一下,眉间心上骤然间蒙上层浓雾,夹杂着乌云,眉心紧蹙。思考了大约有两秒,启齿一口回绝:“不见。”
冷酷无情,不留情面。
“是。”明辞机械式的接受命令,继而颔首向门外退去。
门外,白楠唐听到门锁拧动时发出的咔啦声,连忙询问,声音却有些低哑,“怎么样?”
明辞认真回复:“老板说,不见。”
“……谢谢。”白楠唐客套的回。
嫩润的唇瓣咬的发红,疼痛蔓延开,如此强烈,翻腾着穿透四肢百骸,直达心脏。
果然,他就是不肯原谅她。
午饭时司承没有出来吃,她自然也没敢离开,一直等在外面。
只要这九十万一天拿不回去,她和孩子就要在白家受气……
下午六点钟左右,时司承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提了外套准备下班回家。空气有些燥热,他不耐烦的扯松领带。
宁寂的等待里,万物皆静。忽然门板被拉开——从里面拉开。
白楠唐期盼已久,一见门开顿时就从墙上弹起来,焦切地叫着他的名字,“司承。”
时司承错愕一下,认清是她,英气的剑眉骤然蹙起,冷冰冰一个眼风横过去,犹如利刃,毫不拖泥带水的扎进她的心脏。
一日疲惫之后的他,神色倦意,眉宇之间更显凉薄之态。
白楠唐被盯得有些发毛,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嗫嚅着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我今天来……”
“我记得我说过不见你。”
“是,但是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让你帮帮白氏……”她努力维持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喉头压抑的发疼。
时司承冷哼,移开视线,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那般,道:“白氏破产与否,于我毫无瓜葛。”
十几个字,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情面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