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
“我据理力争,强调如果让外界得知医院在治疗费用高昂的情况下对病患使用复方氨基比林,医药将面临不亚于美林医药的严厉指责。只是很可惜,院长不予理会,还让我即日停职。”
沈宁松开手,和他面对面倒着走:“院长他宁愿相信谣言也不相信我。我本来挺生气,一见到你,想起至少还有你信任我,于是释怀了。”
江烨也在这时记起她说过的话,情绪不好时,就要好好吃点甜食。
如果他没有主动问,她肯定闭口不提一个字,独自面对非议。
他追问:“只有这一件事情令你不痛快吗?”
沈宁点头,旋即又摇头:“我曾经向医院提出申请,要求前往重灾区援医。院长说,我的医德存在污点,援医资格待审。”
她耷拉下脑袋附加一句:“算了,不能去就不能去,反正我不是很想去。”
援医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也绝非不可能发生。江烨尽量不带情绪地发问:“万一通过审核,你何时前往?”
她用不报希望的口吻回答:“夏天。”
“待多久?”
“两年。”
江烨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这么久?”
他观察着她细微的神色变化,忍不住将人拉至跟前,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两年时间实在漫长,你有没有可能改变心意?”
她并未听出弦外之音:“时间长短不是问题。如果能去,我不想放弃,所有生命都是宝贵的,我是医生,有这个义务去帮助他们。”
他点点头,脸色一片清明,不显情绪波澜。
这时,沈宁终于察觉到了江烨为什么如此发问——万一她去了那边,两人很难有机会再见面。
沈宁抿了抿嘴,说不出话,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两年,对于他们来说,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都说谈了恋爱的人,都恨不得天天在一起,可他们却因为工作关系,时常见不到对方。
沉默良久,再说话时,她底气略不足:“我一年里有几天带薪年假、病假、调休假,再加上常规假,拼拼凑凑应该能够挤出时间回国。而且你工作也那么忙……”
她讨厌维持远距离的感情关系,可很多事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又能怎么办呢?无论是工作还是感情,她都不想轻易舍弃。
江烨没有马上回答,大手却扣着她的后脑轻轻一压,让她的脸颊贴上他的肩膀,将人抱住。
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感觉,他是要准备提前说道别吗。
然而她想错了。
他平静地说:“工作忙归忙,我总能挤出时间来见你。就像现在,我们本不应该相见,却又相见。”
听见如此温暖的话语,沈宁又惊又喜,腾地仰起脑袋,脸上是止不住的笑:“那我要是去了,你一年能见我多少次。”
世界静止了。
她的双唇非常失误地触碰到了他的下巴。
柔软的唇瓣亲密地贴在他下颔骨最薄弱的部位,留下一抹娇艳欲滴的绯红,还沾着属于她的湿润。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她猛然回神,急忙向后退了一步。他将她拉回来,与此同时转过身体,用背挡住了过路者的打量。
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含义不明的口哨,长街充满了朦胧的暗昧氛围。
直到完全听不见喧哗声,沈宁才掀起眼帘。
夹在耳后的一缕发丝无声滑落下来,就在这时,她的下巴竟然被修长的手精准无误地捏住。
那只手施力一抬,突如其来的动作导致她猝不及防地仰头,对上了江烨的眼睛。
那双眸子深邃而专注,带着说不清的波澜。
整个人像被按下暂停键,心跳与呼吸皆停滞,怔怔地看着他的脸庞凑了过来——
他轻轻浅浅地吻了下她。
薄唇随即撤开,给彼此留出两寸的距离。他仔细看她一眼,头又埋低些,再度吻过来。
“你想见我多少次?”
沈宁没有回答他。
他更深入地吻下来,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将人紧紧地搂住,压在自己的怀里。
厮磨。
索求。
交缠。
据有。
她口中诱人的巧克力浓香与他唇舌间的烟草味一次次交织。两人相拥在寂静无声的长街,沉沦在这样的亲吻之中,纵情恣意,浑然忘我。
第二天清晨,阳光打进来照在床上,沈宁把被子抬高蒙住头,一只手伸到柜子上看了眼手机,二月十五号,早上六点。
放下手机,她又看了眼旁边,没人。
睡意慢慢消失,坐起来,愣愣的看着前方,突然转头看着旁边发呆。
在客厅和厨房各个角落搜索,也都没见着。
他离开了,一句交待都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