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一座藏在深山里的疗养院。
付天逸带着宋娇娇和宋铭,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赶到这里。
他拿着工牌,带着宋娇娇和宋铭拐了好几个弯,才见到重症监护室里的姜闻。
姜闻约莫四五十岁,他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机。
宋娇娇还记得,云老说姜闻是脑干出了病灶,非常难治。
脑干那个部位,本就是轻易不能碰的地方。
所以,即便姜闻住着最好、最精密、最豪华的私人疗养院。
但是整个华国,却没有一个人,敢给姜闻做手术。
所以,姜闻现在在这里,和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姜闻,宋娇娇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付天逸。
“我能进去给他看看吗?”
付天逸就猜到,宋娇娇来看姜闻,绝不仅仅只是,想隔着一道门看的。
想到云老夸奖宋娇娇的那些词语。
付天逸隐隐猜到,宋娇娇非要看姜闻,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他不敢确定。
毕竟那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因此,听到宋娇娇的话,他也只是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多问。
付天逸找到私人疗养院的院长,向院长申请后,拿了两套防护服。
他递给宋娇娇一套,温声道。
“宋小姐,姜闻情况特殊。尽管,我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也仅能在里面待半个小时。”
“所以,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必须出来。”
半个小时,足够了。
宋娇娇点点头,“好。”
她这次的目的,本来也只是想看看,姜闻的病,她到底能不能治……
所以用半个小时,给姜闻检查身体,足够了。
穿好防护服,戴好一切要进重症监护室的用具。
宋娇娇和付天逸,走进了布满消毒水的监护室。
进去的第一时间,宋娇娇就是给姜闻检查身体。
她用毕生所学,极力想为姜闻找个治疗的法子……
但是,确实如云老所说,姜闻的问题,就是脑干出了病灶。
要是治好他,除了开刀,别无他法。
可是——
在脑干那么重要的地方开刀,宋娇娇又怎么可能办得到呢?
她学的,从始至终都是中医,对外科手术一窍不通……
宋娇娇抿着唇,脸色有史以来的,变得冷漠又慎重。
原以为半个小时,足够她诊断姜博士的病情了。
但是,宋娇娇看了又看,始终找不到,可以医治姜闻的切入点。
她将姜闻的情况,全部记录下来,才和付天逸、宋铭,一起离开私人疗养院。
回去的路上,宋娇娇一个字,都没有说。
宋铭反复张口又闭口。
他想询问什么,却在看到宋娇娇严肃的表情后,一个字都没问。
回到别墅,宋娇娇就像黏在宋铭买的桌上似的,一整天都在写着什么。
足足三天,雷打不动。
眼看着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宋娇娇还不到餐厅吃饭。
餐厅里的宋铭,大步朝宋娇娇走来,“宋娇娇!”
他拧着眉,一把将宋娇娇手里的纸,拽到了自己手里。
“就算你治不好姜闻,我们也有别的办法,可以救出二哥和家里人。”
“你又为什么非要治姜闻,非要给自己找难题呢?”
通过治好姜闻,从而救出宋浩和宋家人,从来不是宋铭的第一选择。
要不是胡越多次叮嘱,让他都听宋娇娇的。
宋铭也不可能,这半个月都跟着宋娇娇,什么都不做。
宋娇娇看出宋铭的愤怒,她站起来,将宋铭夺过去的纸,又夺了回来。
“吃饭吧。”宋娇娇拿着纸,缓缓朝餐厅走去。
她沉着眸,正在想着什么。
因此,宋铭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要说现在的宋娇娇,最令宋铭不喜的,就是她的性格。
沉默、不搭理人。
有时候,一整天都听不到她说半个字。
宋铭拧紧眉头,再次朝宋娇娇走去。
“宋娇娇,你为什么不回我的话?难道,你觉得治好姜闻,比想办法救出宋浩还要重要?”
宋娇娇握着筷子,吃着桌上的饭菜。
她一边吃,一边抬头瞥了一眼宋铭,缓缓地说了句。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为了救二哥,所以才要救姜闻的。”
她是医生。
有这么方便的办法,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宋铭看着她轻飘飘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嘭!
他抬手,拍了拍面前的餐桌,盯着宋娇娇一字一顿地问。
“可是你现在救不了姜闻,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
宋娇娇那天出疗养院的表情,宋铭记忆犹新。
那副模样,仿佛宋娇娇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当时下车时,付天逸还小声说,让他劝解宋娇娇。
让他告诉宋娇娇:姜闻的病确实很严重,跟她没关系,让她不要过分担忧。
当时宋铭还在想,他不必那么快,就劝宋娇娇。
他愿意给宋娇娇几天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