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了武帝这话,裴玄宇当即一脑袋磕到地上。
“陛下,裴虎是我裴家子弟,怎么可能说我裴家贪赃枉法?”
“那要问问裴爱卿你们自己了?”
说着武帝将折子直接扔在了裴玄宇面前。
裴玄宇颤颤巍巍伸手从地上拿起折子。
刚想说那字迹不是裴虎写的,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折子不仅是裴虎自己写的。
还把裴家帮着三皇子在青州收例钱贿赂给朝中大臣的事给捅了出来。
更要命的是,其中还涉及私矿跟豢养私兵的事。
要知道王公大臣家的府兵或者家丁都是有明确数量限制的。
可他们却在矿上养了上百号人,甚至还发了兵器。
这是要干什么,谋反吗?
想到这儿,裴玄宇不禁打了个哆嗦。
“裴爱卿,看完了吗?”武帝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看着裴玄宇问道。
“看完了。”裴玄宇只感觉脑门上的冷汗直往下淌。
裴虎这是疯了吗,他这么做,整个裴家全都会被诛九族的。
“朕,要不要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陛下,此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裴虎匍匐在地上,身子忍不住一阵颤动。
“误会?”
“朕这里还有裴虎自己写的供词,以及这些年来收银子以及采矿的账本。”
“裴爱卿要看吗?”
武帝看着抖成筛子的裴玄宇不禁语气淡然的问道。
可他越是淡然,裴玄宇就抖得越厉害。
“陛下,此事,此事都是臣一人所为,跟裴家其他人没关系。”
“臣……”
裴玄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头刚想把所有事都扛下来。
可谁知武帝却是摆了摆手,
“裴家跟这件事有关的,现在自己站出来请辞,朕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
“否则,裴家除裴虎外,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听着武帝这话,裴玄宇一个踉跄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而裴家其他人也是满脸失魂落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跪在了武帝面前。
“来人,扒去他们的官服,押入刑部大牢。”
“裴家所有人除裴虎,一律发配漠城。”
随着武帝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禁军的靴子踩在地上的声响。
所有人低垂着脑袋,眼睛根本不敢往龙椅上的武帝身上瞟。
“怎么,还要朕,一个一个的请?”武帝冷眼扫过众人。
噗通!
现场有几名官吏顶不住压力,直接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这几人一跪,立马便有禁军进来把人拖了出去。
“不用心存侥幸了,你们养私军的事,朕手里有确凿的证据。”
“兵部主事王文先!”
“臣……臣在!”被武帝点了名,一名官员哆哆嗦嗦出班跪到了武帝面前。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吗?”
“微臣,微臣不知。”后者咽了咽唾沫,目光游弋着回道。
“那你就没什么想跟朕说的?”
“没,没有吧!”
看着他的样子,武帝气急反笑。
“整个青州6500名私军,居然都有你兵部下发的牙牌,甚至还有户部下发的饷银。”
“你跟朕说不知道?”
“来人,把人带上来。”武帝说着朝大殿外喊道。
不多时,一个浑身藏兮兮,穿得邋里邋遢,满脸褶子的老头便小心翼翼踏入了大殿。
他一边走一边缩着脖子,看看左右,而当看到金殿上的武帝,顿时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人,青州军户赵富贵,拜见陛下大老爷。”
老赵头几乎把身子缩成了一团。
“赵富贵,朕问你,你可是世袭的军户?”
“是,小人家中世代是军户。”
“那兵部分你的军田呢?”
听到武帝问这话,赵富贵当即低下了脑袋,“陛下,小人,小人……”
“那军田被你卖了,给你妻子看病了吧?”
“是,不,不是!”
老赵头刚想下意识回答,可一听武帝这话,当即否认道。
私卖军田那可是重罪,别说杀头,流放都算轻的。
军户平时是农,战时是兵,而军田则是兵部发给他们,防止他们饿死的。
只能世袭,不能买卖。
“不是?”
“那朕问你,田契呢?”
“还有你一个军户怎么变成了矿上的私军?”
听着武帝这话,赵富贵也开始打起了摆子。
“陛下,小人, 小人不是故意要卖田的。”
“是,是小人欠了别人银子,实在没办法,这才将田抵给了对方。”
“别怕,朕又不吃你,你们的田契全在朕这儿。”
“户部郎中田闻进,你给朕说说,为什么青州这十年荒废的耕地,足足有四千七百二十亩。”
“还有税收,足足少了两成!”
“你真拿朕当傻子啊。”
“收了军户的田,让他们给你们当私军,拿着户部和兵部的银子给他们发饷!”
“来买你们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