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谢绾绾毕竟是当家主母,她都这么说了,老牛头自然不会反对。
只能笑眯眯谢过众人,屁颠屁颠跑去了账房。
“沈大哥,要麻烦你了。”在安排好下人之后,花媚儿又看向一旁的沈炼说道。
“二夫人,您这是?”
“连相府都收到了消息,这说明叛军的行踪已经被暴露了。”
“朝里难免不会有他们的人,所以,不能再等了,现在就必需离开。”
花媚儿一脸严肃的分析道。
“好!”
闻言,沈炼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后门旁,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这才朝外吹了声口哨。
“驾!”
“收泔水!”
不多时,便有人驾着牛车走到了二皇子府外,那难闻的气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
谢绾绾因为有身孕本来就敏感,这下差点没吐出来。
可沈炼却是招呼人将那巨大的泔水桶给抬进了后院,并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个可供两人容纳的狭小空间。
“两位夫人,叛军恐怕已经在暗中布局了,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卑职只能出此下策。”
说着,沈炼一脸严肃冲着谢绾绾和花媚儿抱拳道。
“不妨事。”
闻着空气里那股似咸菜,又似发霉的酸臭味道,花媚儿极力稳了稳自己心神,便率先钻了进去。
见花媚儿钻进去了,谢绾绾也是将腰间的香囊解下,捂在了鼻尖。
被沈炼搀扶了进去。
待两人藏好后,沈炼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木板,放了几个泔水桶,这才让人重新抬了出去。
“知道该怎么做吧?”
“大人放心,除非小的死,否则没人可以伤害两位皇子妃。”
伪装成车夫的暗卫屈膝半跪着说道。
“你不能死,皇子妃也不能出事,明白吗?”
“等这件事了结,本官亲自为你讨赏。”
沈炼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一脸慎重的说道。
“谢大人。”
不多时,随着车轮嘎吱嘎吱的碾过石板路,牛倌拉着泔水桶,一边叫唤,一边使向了别处。
而花媚儿和谢绾绾则透过木桶的空隙朝外张望着。
此刻整个京都,无数穿着甲胄的兵卒拿着长矛挎着腰刀在大路上逡巡着。
可一旁的宅子里却传来了哭喊声。
“你个杀千刀的狗奴才,你想造反啊,快把那官窑瓷瓶放下。”
“别动那副话,那可是前朝画圣留下的。”
那是礼部尚书的府邸,而哭喊着的中年女子,正是他的夫人。
谢绾绾跟花媚儿见过几次,不过那还是秦云重建府邸,他们这些官员来送礼的时候。
之后便几乎没打过交道。
秦云是二皇子,住的地方自然不差,这周遭住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六部重臣。
可所有人都知道秦云是个废物,所以即便也就没人跟他们来往。
“姐姐,看来,六部的主官都出事了。”透过孔洞看着外面,花媚儿心头没有来就是一沉。
礼部尚书再次,那也是尚书,可现在那些官奴家仆却当着主母的面,往外搬着家里的财物。
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群穿着甲胄的兵卒突然骑马到了现场。
“你们这是干什么?”为首的将领手拿马鞭冲着几个小厮呵斥道。
“大人,他们这些狗奴才翻了天了。”
“也不知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敢偷府上的物件。”
一见来了官兵,那中年妇人立马迎了上去,靠在来人马边就开始哭诉。
闻言,为首将领脸色一冷,翻身下马,抽出腰刀,一刀就削掉了一人的脑袋。
圆咕噜的脑袋一下子滚出去老远。
那仆人手里抱着的青花瓷瓶也在顷刻间掉在了地上,砸得粉碎,立马白花花的银子更是滚得到处都是。
中年女子见状刚要伸手去捡,便被为首那人一刀架在了脖子上。
“现在,所有人都给本将军滚回府邸去,谁要敢跑,老子第一个剁了他。”
说着, 那人猛然将手里的刀掷出,一下洞穿了一名抱着首饰盒,想从侧面逃跑的丫鬟。
顷刻间尸体扑倒,盒子里面的金银珠宝也掉的到处都是,可没一人敢捡。
那中年妇人更是不敢多话,哆嗦两下,便快步跑回府邸。
“来人,给本将一家一家的敲门,让他们把门都打开,谁要敢不开心,就给本官直接屠了。”
作为这些,那将领再次朝着手下人吩咐道。
“是,将军!”
那些兵卒一听这话,立马犹如蝗虫过境,一家一家疯狂的拍起了门板。
“谁啊,瞎了你们狗眼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谁府上吗?”
一家宅院里,一名门房骂骂咧咧刚开了门,然而下一秒却径直被人削掉了脑袋。
无头尸身径直倒在了血泊里。
看着这一幕,花媚儿和谢绾绾是一阵干呕,最后死死捂住了嘴,这才压住了心里的悸动。
“此人是胶州防御使唐济川。”
“没想到他居然没死。”看着端坐马上的那员武将,花媚儿顿时蹙起眉头。
之前胶州被乞塔所破,大小武将要么革职查办,要么直接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