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宫里的人做好准备,若是朱仁孝进宫,不必阻拦。”
“至于左正一那边帮我约见他。”
“他想让朱学胤上位也不是不可以谈。”
朱珠没有回答止戈的疑问,反而径直说道。
“公主,您打算支持左正一?”
“他可是反贼,而且朱家还夺了元氏的江山,一旦朱学胤上位,怕是要杀光所有的皇室宗亲。”
止戈当即反对道。
“你想多了,朱仁孝死不死我不在乎,但左正一必需死。”
朱仁孝的昏聩,最多也就是在沉迷修仙问道,还有淫人妻子这些地方。
至于乱杀无辜,倒也不完全是,毕竟那些被他杀掉的人,也有该死的理由。
所以朱珠,并不觉得朱仁孝做的有什么问题。
可左正一为了扶持自己的人上位,先是派人去屠村,甚至为了嫁祸薛家,阉了金国太子。
逼着金国几乎屠了薛家满门。
现在又为了一己之私,让得了天花的人混在大军之中。
借此传播瘟疫,这种人已经不是该死了,而是该千刀万剐。
他不死,很多无辜的人就得死。
“公主,左正一心思缜密,他不一定会答应跟你见面的。”
“那就用朱仁孝的命去换这个机会。”
“皇兄,咱们真去借兵啊?”走在大街上,朱学礼一脸紧张的拽着朱善常的袖子。
他生怕从路上窜出几个反贼,把他给当场剁了,他还没活够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朱善常没好气鄙夷道,他其实腿肚子也在哆嗦。
“咱们现在去你府上躲起来再说。”
“那咱们不去借兵了?”
“你傻啊,都这个时候了,父皇都自顾不暇了,哪儿会管咱们。”
“再说那些个豪门勋贵,谁傻啊,把兵借给咱们,他们自己怎么办?”
“父皇要问起来,咱们就说没人肯借不就行了。”
“对啊,皇兄这招实在是高哇。”听到朱善常的办法,朱学礼顿时眉开眼笑。
反正朱善常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以后等事情平息下来。
父皇真要找麻烦,他就直接把朱善常给卖了。
与此同时,京都一处茶楼内,浑身湿漉漉的左正一正一边烤火,一边喝着酒。
不多时,一个小二模样的人就上了楼。
“亚父。”
此人赫然是朱学胤。
“学胤啊,对不住,亚父暴露了。”
左正一苦笑着对着朱学胤道。
“亚父,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来的这一路,所有大臣府上全部府门紧闭,甚至连百姓跟商户也是躲了起来。”
朱学胤有些不解。
他来的这一路,百姓就像逃难一样,背着打包小包往城楼方向赶,可明明是大白天,外城的城门却直接关闭了。
不得已,百姓只能往回走。
“朱仁孝发现我是前朝余孽了。”
“也发现了我往兰陵王那十万大军里投放瘟疫。”
“现在,我已经跟他开战了。”
“可我手里的这四千兵卒根本没有甲胄跟武器。”
“若是在三天内无法拿下朱仁孝,等周遭那些勤王的军队到了,咱们必然腹背受敌。”
“本来我是想揭发长公主,趁机将那批宝藏给取出来的,可没想到,那些宝藏早就被人给取走了。”
说到这儿,左正一一脸黯然。
“是父皇早就发现了?”朱学胤也有些惊疑不定。
“不是,他没这个脑子。”
“应该是和啸云跟长公主干的。”
“包括瘟疫的事,应该也是被和啸云察觉的。”
“他还真是个人才,若不是各为其主,我真想跟他好好坐下喝一杯。”
“我的每一次计划都被他给破坏了。”
“可能这就是宿命吧。”
“学胤,若是为父死了,也一定会把你推到那个位置上去的。”
左正一笑得一脸温柔。
“亚父,咱们别打了,有母后,有你在,咱们去哪儿不行,难道就非得留在这大齐吗?”
朱学胤有些难过。
“傻孩子,我跟你母亲身上都流着元氏的血,我们踩着的这片土地,才是我们元氏的根。”
“你说,我们还能去哪儿?”
“除非朱仁孝死,否则,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左正一拍了拍朱学胤的肩膀道。
“那亚父打算怎么办?”
“进宫。”
“因为禁军的事,朱仁孝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他现在肯定不敢进宫。”
“而天子剑跟传国玉玺都在宫里,只要拿到这两样东西,再草拟一份遗诏。”
“那这件事,基本就尘埃落定了。”
听到左正一的话,朱学胤皱了皱眉。
“可是亚父,那些大臣明知道这诏书是假的,他们会答应吗?”
“可传国玉玺是真的,天子剑是真的。”
“对这些人而言,真假其实不重要,只要能保住手里的权势,谁来坐那个皇位,根本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变数反而是长公主。”
“只怕她跟我一样,手里也藏了一支军队。”
也就在左正一心里犯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