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公公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嗤声。
他猛地站起,魁梧高大的体型带着强势的压迫感,暗沉的眸底也迸射出森寒冷光。
他阴恻恻地看着苏千语,毫不掩饰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样?”
男人并未回应,抬手就抡巴掌。
速度之快,苏千语忙不迭后退,堪堪避开。
这一幕把韩寓惊着了。
眼看父亲上前一步,欲要再动手,他连忙冲上去把人拦住,“爸,你干什么?”
无论如何苏千语都是他妻子。
做公公的怎么能对儿媳妇动粗?
“她欠缺管教。”
男人眼神阴鸷边说边挽起衬衫的袖口。
“爸,就算要管教也是我来,你别管了。”
话落,韩寓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千语。
她的半张脸上红肿未消,再挨几下,那脸肿的怕是不能看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护,兴许是被苏千语那些难听话刺激的,他终于有了一点作为丈夫的觉悟。
可他的行为看在苏千语眼里,她是不痛不痒的。
韩寓稳住了父亲,一把拽过苏千语的手臂,拉着她往门口走。
经过靠墙的一组酒架时,她停了步子,用力把胳膊从韩寓的手中抽出来,轻轻抬手间,就将酒架上的一瓶上好红酒拿下来,然后松开五指,任由酒瓶脱手砸在地上,摔得‘啪’一声脆响。
突兀刺耳的动静惊动了刚坐回沙发的公公,男人寻声望过去,发现自己珍藏的拉菲已在地面碎成渣,殷红液体流了一大滩。
苏千语看他一眼,挑衅地扬起唇角,马上又拿了第二瓶、第三瓶……
在所有人都震惊错愕着,来不及阻止她的行为时,她干脆双手并用,把架子上的酒全部扒拉下来。
数瓶酒在她的脚边碎裂,酒渍溅在她早就脏污的裙摆上,几片小碎玻璃从她的小腿上划过,血珠顺着她细白的腿滑落,留下几道艳丽刺目的血痕。
她感觉不到疼似的,喉咙里发出阵阵沉笑声。
韩寓人是懵的。
他感觉苏千语大概是真的疯了。
砸花就算了,居然把他父亲的藏酒也都砸了。
“放肆!没人管教的野东西。”
见父亲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这次是勃然大怒,且咬着后槽牙,额头绷起道道青筋,犹如发了狂的凶兽,步伐匆匆朝这边过来。
他第一反应是把苏千语往身后护,然而苏千语没给他机会,抄起地上的两块碎玻璃,一手一块,直直地指向冲向她的人。
“敢碰我一下,今天都别活了,大家一起死,黄泉路上也能做个伴。”
苏千语眼眸通红,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死死瞪着在场的人。
跟进宅的两个保镖在会客厅门外候着,门紧闭,即使听到里面传出不小的动静,但没听到房间内的人吩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面对还在往下滴着酒液的尖利玻璃,公公紧急刹脚。
他停下来,苏千语手里的碎玻璃距离他的脖颈仅有不到一厘米,他再往前一步,喉管必然被割破。
“这小野种真够狂的,阿寓,听妈的话,咱不要她了,妈给你找个更好的,比她好千倍万倍。”婆婆被吓得面色惨白,还不忘骂上两句。
“把她扫地出门,让她滚。”
苏千语心里巴不得呢。
“离婚好啊!但别忘了我签过婚前协议,该给的补偿一点都不能少。”
婆婆闻言,神色间流露出一丝鄙夷。
“原来是想要钱,果然是苏家教出来的,认钱不认人,苏家真是可笑,家道中落就罢了,连品行也败坏了,啧啧啧。”
苏千语不怒反笑,“随便你怎么说,我只认白纸黑字。”
“先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韩寓回过神,额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有话好好说,别要死要活的。”
“那你同意离婚?”
韩寓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又气又急,“为什么一定要离?”
“过不下去了。”
“你最好冷静一点,女人是有花期的,离过婚的二手女人谁还要你?”
韩寓这话没过脑,说出口的瞬间他立马后悔了。
但苏千语根本不在乎。
他从来没对她说过什么好话,他怎么想她,她没关系。
她只想逃离这里。
“离还是不离?”
怕她伤人,韩寓没了办法,压着火气先顺着她,“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行不行?”
“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韩寓边说边朝她靠近,小心拿过她手里的两片碎玻璃丢在地上,见她绷着的肩膀有所松懈,他一改刚刚的态度,趁机擒住她的双手,把人牢牢控制住。
苏千语马上意识到被骗了,“韩寓……”
男人的手臂用力圈紧她的腰身,困着她,凉薄的唇贴着她的耳尖咬牙切齿道:“你是真能折腾。”
“跟疯女人废什么话,把她关起来,饿她几天。”
危机解除,婆婆气焰立时变得嚣张,“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胆敢跟我们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苏千语保存着体力,没有拼命挣扎。
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这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韩寓没费什么力就将她拖出会客厅,带到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