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她睡的不安稳,一个个梦在她脑海里浮现,梦里有外公外婆,有秦为糯有翟筱。
她惊醒之际,脑子里最后一个画面是秦为糯毫无血色的躺在地上。
沂苏樾腿一抖,冷汗涔涔。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大口喘气。心跳得厉害。她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水,给秦为糯拨了个电话。
电话拨通后,响了几声就被接起。
“喂?”秦为糯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嘶哑。
“糯糯,你还好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很好啊,怎么了?”秦为糯有些疑惑。
听到她的声音,她松了口气:“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你”
她顿了一下,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梦都是反的。”秦为糯安慰道:“我现在生活已经恢复正常啦。”
“好。”她挂断电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只是个梦。
她靠在床头,窗棂没拉,若有若无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窗台上。
风吹散遮住月亮的云。
幼时丧父,四年级丧母,没有亲戚愿意要她这个丧门星,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车流中乞讨,沂苏樾和江卫平去政府办身份证出来以为她想寻死,沂苏樾上去拉住她。
秦为糯转过头,江卫平被吓了一跳,眼前的女生衣服破烂头发乱蓬,犹如爆炸头。
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红色疤痕,应该是不小心被树枝之类尖锐东西划伤,江卫平嘴里说着晦气拉着沂苏樾要走。
沂苏樾甩开江卫平的手,扶秦为糯坐到台阶。
江卫平嘴里骂骂咧咧:“不走我走,别把这晦气传到我身上。”
沂苏樾没搭理他,从包里拿出消毒棉签,看着眼前的女生:“你怎么了?”
沂苏樾帮秦为糯处理好伤口后,见她仍目光呆滞,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秦为糯沉默许久,低着头小声说道:“没有家。”
沂苏樾心头一软:“我有个亲戚招工,你想去做吗?”
秦为糯抬头,将眼中的泪水逼回,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时她也不过十几岁。
或许是缘分吧,那次不是沂苏樾第一次见秦为糯,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很早的时候,秦为糯跟着她妈妈进超市买水,恰逢沂苏樾陪江翎与做暑假兼职。
秦为糯脱口而出:“哥哥姐姐长的好般配。”
她那个年纪分不清什么是般配和长相相似。
沂苏樾一惊和江翎与对视:“妹妹,我跟哥哥是亲兄妹,所以长的像。”
秦为糯鼓着嘴被她妈妈拉着出了超市,那便是她们第一次相识。
就这样,沂苏樾把秦为糯带回家,期间她寻死过几回,被沂苏樾发现救了下来。
到今年,烧烤店的老板把她当做自己女儿,她又有家了。
发呆一直到四点沂苏樾再次躺下,却再也睡不着。
她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想起秦为糯刚到她家时那胆怯的样子,现在她已经是15岁的少女,沂苏樾心里一阵柔软。
怎么有种看小猫慢慢长大的感受呢。
突然间小肚子传来一阵刺痛,手机日历一条通知,她意识到生理期来了。
她起身,去卫生间水盆下的柜子找卫生巾,她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沂淳忙公司的事情肯定忘记帮她备着了,她下楼去便利店买卫生巾,走在路上,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强烈,让她不得不走走停停。
沂苏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掉色的白墙壁,艰难地向前走着。
骤然,她感觉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是秦为糯。
“响响,你怎么了?”秦为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生理期来了,肚子疼。”沂苏樾捂着小肚子。
来生理期的那七天沂苏樾最不想经历的日子,拉肚子头疼腰疼,空调间不能待,肚子下坠感强烈。
尤其是夏天,味道明显还黏着裤子这种双重的折磨简直痛不欲生。
秦为糯二话不说,背起沂苏樾往便利店走去。
“糯糯,我自己可以走。”沂苏樾虚弱说道。
“我背着你快一点。”秦为糯坚定地说道。
“还有响响,你又变瘦了。”秦为糯往上掂掂沂苏樾。
沂苏樾趴在秦为糯的背上,感受着她的体温,肚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到便利店,沂苏樾买了几包她常用的护舒宝,秦为糯想背她回去,被她阻止。
经过翟筱家诊所的时候,沂苏樾下意识停顿,诊所门挂着“上班时间7:00-22:00急缺药请打下侧电话”
她心里想生活在这种家庭从小赢在起跑线上了吧。
家庭氛围好,成绩好,父母和睦不缺陪伴。
她不一样,江卫平无所事事,出去干些什么她不清楚,沂淳要管公司,很少着家,江翎与一年更回不来几次,常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居住。
秦为糯小心揪了她的衣角,沂苏樾回过神。
秦为糯从小失去家,比同龄人早懂事一点。
她拉着沂苏樾往前走,一边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
“你看我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的地方,就过得很好。”
在秦为糯的世界认知里,现在的生活就是最好最像天堂的生活。
秦为糯笑的软甜,若隐若现的酒窝很能带动别人的情绪,沂苏樾也被带动笑了笑。
到家时,江翎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