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拉着贾氏的手,“娘,如此一来,后日户部的人来没人接手这些钱财,咱们的钱就保住了。”
是老二的钱。
贾氏在心里补充了一句,面上却不显,“那当然。”
……
左相府客院。
九方鸢接过孙妈妈手里的燕窝,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有毒。
有意思了,她上辈子就是玩毒的,这些人还想拿毒弄死她,这不是往砒霜里头加白糖吗?
她眸光一亮,快速扫了一眼孙妈妈又迅速收回。
这讨人厌的奶奶,真是坐不住,还玩上实名制下毒这么低端的宅斗手段?
替嫁逼死了九方小姑娘,现在又要为钱毒死她。
四舍五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和那老太太也算是结仇了吧!
如此一来,以后她就算是看不惯她,打死她也站得住脚喽?
孙妈妈战战兢兢的望着九方鸢,心里又怕又鄙视,怕九方鸢死了她搞不好要陪葬。
鄙视九方鸢粗鄙得了些燕窝就喜形于色,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
“孙妈妈,这燕窝真是祖母让你送过来的?”
“是是是。”
孙妈妈赶紧附和,毒杀王妃的罪名太大,她必须把老夫人一起拉下水。
“老夫人说早上怠慢了王妃,她心有愧疚,亲自熬了燕窝,这一盅燕窝王妃你不吃就是不肯原谅她。”
孙妈妈字字不离贾氏,努力体现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
九方鸢自然一听就明白了,她嘴角带笑,但却似笑非笑,“有劳孙妈妈,既然是祖母亲自熬的,我自当会领情。”
她说着就要喝,孙妈妈的呼吸她突然加重,九方鸢故意放下勺子问:“我听着孙妈妈呼吸沉重,想必也是累了,这燕窝分量挺足,不如我分一半给你,我们一起喝。”
“不,不用。”
孙妈妈吓得脸都白了,这里面加了什么,她在清楚不过,哪里敢喝。
她动作太过抗拒,九方鸢挑眉戏谑道:“妈妈不吃莫非这里面有毒。”
孙妈妈连忙解释,“没有,真的没有。”
“哦!”
九方鸢拿着勺子拨弄了几下燕窝,这几下犹如搅在了孙妈妈的心里,搅得她七上八下。
这小丫头是真的发现燕窝有毒了吗?
我现在要不要先把老夫人供出来保全自己?
孙妈妈急得全身冒汗,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九方鸢,又不敢轻易开口。
九方鸢见老太太急成这样,也不逗她了,贾氏身边的狗腿子而已,随意逗逗就行,吓死了可不好玩。
她猝不及防舀起燕窝浅尝了一口,呸!过期毒药可真难吃。
她这一吃,孙妈妈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总算这才落下,肉眼可见地舒了一口气。
“瞧把你紧张的,我逗你玩的呢!”
九方鸢说着,几口吃掉燕窝,把空碗塞进孙妈妈手里,“劳烦妈妈跟祖母说,这燕窝我吃着还不错,祖母若是还有,送些过来给我,我自己煮也成。”
这话说得孙妈妈都不知道如何接话,端着个空碗愣在那里。
“哈哈哈。”
九方鸢噗嗤一笑,“还是算了吧!大姐姐在府里都只有吃屎的份,燕窝华贵,祖母留着自己吃罢。”
灯光下少女的笑容鲜艳明媚,孙妈妈一时间竟有些心软,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着那空荡荡的碗又说不出什么来。
罢了!毒已经吃下了,说什么也晚了。
姑娘,只能怪你命不好。
孙妈妈走后,九方鸢敛去笑容,叫来小六小七,“从现在开始,客院的大门紧闭,明日谁也不许出去。”
这没头没尾的吩咐,小六听得一脸懵逼,“王妃这是为何。”
九方鸢神秘一笑,“后日你们便知道了。”
福禧院那边,贾氏得知九方鸢把燕窝全吃了,还舔着脸跟她要燕窝,布满皱纹的脸上一阵厌恶,“养不熟的白眼狼,就你还配吃燕窝,下辈子吧!”
次日,贾氏一醒就派人去客院打探消息,但客院大门紧闭,连蚊子都飞不进去,为免打草惊蛇,贾氏只得作罢,派人一直盯着。
这一盯就是一整天,客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心里得意极了,九方鸢在里面肯定是死了,死得透透的那种。
明日一过,府里的钱财谁也拿不走喽!
贾氏这里一切尽在掌握中,九方兴文那边可就不妙了,大朝会才一开始就被御史台给参了。
“皇上,左相府藐视皇权,授意府上奴仆苛待冥王妃。”
九方兴文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不就是九方鸢又丢人现眼跑到街上去闹吗?
这女儿养的真是委屈,不曾为他增添任何荣光,还让他脸面和钱财全无。
不行,这种屎盆子怎么可以扣在他头上,这些人,他不卖个惨,都以为九方鸢是最惨那个,其实他才是。
“皇上,臣冤枉啊!”
他眼含热泪猛地跪下,地板传出了巨大的不甘,磕得他膝盖差点碎了。
九方兴文咬了咬牙,一脸愤慨,“皇上,臣冤枉啊!冥王妃出嫁前是臣的嫡女,出嫁后是王府主母,苛待她臣得不到半分好处,臣没理由这样做啊!”
“皇上,左相大人在说谎。”
文御史往前一步跪下,“昨日冥王妃亲自上街端出九方大人给她的吃食。”
说到此处,文御史顿了顿,脸色沉了下来,“那是五官碗泔水,九方家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