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鸢仰着头,把小人得志演绎得惟妙惟肖。
她漫不经心地掏出德福给她的,象征着冥王府女主人的玉牌。
“喏!王爷身边的狗腿子给的。”
“不,这绝对不可能。”
九方青鸾瞳孔骤然紧缩,这玉牌她认得,大夏国每个当家主母都有,上头象征冥王的徽章她更是记忆深刻,这的确是冥王府的东西。
九方青鸾无力地瘫倒在地,怎么会,九方鸢一个乡野丫头,是他们九方家不要的人,冥王府怎么会承认她?
“这一定是你偷的。”
九方青鸾双手向前想要抢过来,九方鸢早已预判了她的行为,手一缩玉牌稳稳握在手心里,蹙眉道:
“你是在质疑王爷的能力?说他连自家宅子都管不好。”
九方鸢嘴上虽如此说着,心里嫌弃极了,司空珩的确治家不严,把豪宅都搞成乱葬岗了。
“我没有。”
一说到司空珩,九方青鸾就慌了,她从小就爱慕的少年皇子,怎么会没有能力。
“嗯没有就好,以后他就是你的妹夫了。”
九方鸢故意把妹夫这两个字咬得极重,九方青鸾的脸立刻变得狰狞,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起身扑向九方鸢。
“不,他不是你的,他是我的。”
九方鸢也不惯着她,抬起脚一脚踩到她脸上用力一踢,九方青鸾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才落到地上。
“你当本王妃是死的吗?当着本王妃的面觊觎本王妃的夫君。”
九方鸢语气冰冷,句句在理,贾氏一干人心里虽恨,愣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自奔为妾,大姐姐这话本王妃只讲一次,下次你在如此不守妇道,本王妃定把你当场杖毙以保全我们九方家的声誉。”
一席话说得一屋子人不敢动,只有贾云霞和叶氏趁机爬到九方青鸾面前查看她的伤势。
“王妃,我回来了。”
这时,翠花兴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王妃,我是不是来晚了?”
翠花浑身上下扎满纸人,左手拿着纸钱右手拿着香蜡,大辣辣地冲进来。
她身后的小七,怀里抱着大铜盆,身上背着金童玉女,腰间扎满了纸钱,与翠花的满脸笑容不同,她满脸的尴尬。
九方鸢直接略过小七的脸色,接过翠花手中的香蜡纸钱,“不晚,你来得刚刚好。”
主仆两个旁若无人地卸下身上的‘货’。
要说九方鸢一身缟素整懵了叶氏她们,现在翠花带着纸钱进来可所谓是吓到了他们。
哪家好人随时拿着这些东西?
府里老夫人身体强健,谁敢用这个咒人?
贾氏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小贱人就是冲着她来的,就是咒她死,金童玉女都带来了。
“孽……障……”
她指着九方鸢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见是气极了。
九方鸢瞥了她一眼,继续摆弄铜盆的位置,“祖母您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些可不是烧给你的。”
她满脸嫌弃,“再说了,就算真是烧给你的你也捞不着,本王妃何必呢!银子又不是大风吹来的。”
一旁的小六腹诽:就是就是,王妃的银子是半夜潜入死人堆里抠出来的。
“你……怎么……咒了人还骂人?”
贾氏委屈极了,只觉得一口气狠狠堵在喉头,上不去又不可能下去,一时间呼吸逐渐困难脸色越发涨红。
“都说了不是烧给你的,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九方鸢有些不耐烦,贪得无厌的老太婆,死人的东西都要抢,抢不着还要生气。
真是不要脸!
“祖母是不是还想说造孽啊!”她揶揄道:“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才生出你这个孽畜来啊!”
她学得惟妙惟肖,贾氏的眼睛瞪得永不瞑目。
“你……”
“你……你……”
贾氏指着九方鸢浑身上下颤抖着,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九方鸢看她这样就知道,大概率要气晕过去,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掐住她的人中,贾氏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见她暂时晕不了,九方鸢再次开口,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免得一会儿烧纸时,贾氏等不及了,真死过去了,到下面去跟陈夫人抢纸钱。
这样太划不来了,她可不愿意给这黑心肝的老东西烧一文钱的纸。
“祖母,格局打开啊!我这些真不是烧给你的,是烧给我娘的。”
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这么说贾氏又喘不过气来了。
“别激动!别激动!”九方鸢按住她,边帮她顺气边自说自话,“我知道你要夸我孝顺,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贾氏:孝顺个屁,你这是忤逆!
她用力想要挣开九方鸢的手,但奈何九方鸢的手像个钳子一样钳住她,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祖母我知道你也想我娘亲了,来我们一起给她烧纸吧!”
“不……”
贾氏一脸抗拒,她才不要给陈氏那个贱妇烧纸。
九方鸢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拉着往地上一跪,一只手死死按住她,另一只手按着贾氏的手拿纸钱,翠花见状赶紧把蜡烛凑上来。
纸钱一下就燃了,九方鸢边往里面添纸边道:“母亲您瞧,祖母给您烧纸了,她说这些年来她十分想念您,这不她还把小姑娘送去与您团聚,祖母真是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