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仿佛每一寸骨骼和血肉都在被针扎一般。
人在最痛苦不堪的时候,永远想到的都是那个自己最爱,也是最爱自己的那个人。
“爷爷、爷爷……”
我不断的呼喊,小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好像只要有爷爷在,我就会特别的安心。
他会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哄我睡觉。
也会在我摔倒的时候,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口中念叨着:我家不由是个男子汉,不哭。
突然,我的眼前闪过一道身影。
是爷爷,只不过,此时的爷爷躺在我的怀中,整个人神色萎靡,他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
我抓起爷爷的手,放在我脸上。
“幺儿,爷爷没得好大嘞本事……好好,活下去。”
我感觉眼睛好酸,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一样,难言的窒息,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爷爷……”
终于,我将喉咙压抑着的声音喊出,整个人从床上翻坐起身。
紧随着,遍布全身的刺痛传来,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我看着全身绑着的绷带,又看了看四周,这是我的房间?
砰!
就在我正想着是谁救我回来的时候,房间门被大力推开,撞击声给我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衣的玉耿子站在门口,她手中还端着一个碗,能清晰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传来。
和玉耿子对视的瞬间,我明显从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到一丝欣喜,不过只是瞬间,便恢复到冷冰冰的模样。
“原来是你救了我,多谢了。”我对着玉耿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声道。
她连忙走到我身边,将药放到床头柜。
“把药喝了。”
说完,玉耿子便直接转身离开房间,我准备去将旁边的药端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竟然酸软无力?
我刚刚是怎么翻坐起来的?
尝试了几次,依旧没有成功,我这不会是废了吧?心中升起一阵担忧。
“那什么,我好像端不起来。”无奈的我朝着门外喊了一声,玉耿子走了进来。
她端起药,开始喂我。
都说苦口良药,但这玩意儿喝起来,是真的苦。
“我昏迷多久了?”喝完药,我看着玉耿子询问。
“五天。”
听到玉耿子的话,我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五天确实惊到我了,而且昏迷五天,我现在身上的伤势竟然还如此严重。
足以说明,这次,我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不过好在,我终究是活了下来。
“我这浑身肌肉酸软,动不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看向玉耿子,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对此,玉耿子告诉我,五天前,她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特别是五脏六腑,连她都有些束手无策。
所以她不得不以秘法,将我全身的生机气血汇聚到五脏六腑之内,好在我撑过来了。
我的四肢,也正是因为被提取生机,有点儿肌无力的意思。
说完,玉耿子走到我身前,伸手从我胸膛的位置取出几根银针,好家伙,这玩意儿是全部插进去了吧?
要不是玉耿子抽出来,我竟然没有半点儿察觉。
等到玉耿子将我身上的银针全部拔出,我感觉到一股能量开始朝着四肢汇聚而来。
这时,玉耿子才告诉我,她这种秘法,不但能够将生机锁在五脏六腑,就连这么多天,我吃的药,药效也被锁在五脏六腑之中。
不然,五天时间,我未必醒的过来。
四肢恢复知觉后,我查看了一下体内,我才发现,这五天时间,我受创的五脏六腑并没有恢复多少。
还有,我的肋骨,断了六根。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寺庙?”我看着玉耿子,无比好奇,要知道,我在滇州,才和玉耿子见过一面。
她当时被五毒教的人追杀,事后我便返回了遵城。
玉耿子迟疑了片刻,告诉我,她一直都在被五毒教追杀,前几天,她抓到一个五毒教的人,想要逼问出五毒教的追杀计划。
那人便说出,蓝云君到了黔州,说杀完一个叫‘吴不由’的人,就会来杀她。
那个五毒教弟子说,这次蓝云君势在必得,所以她就跟过来看看。
没想到,还真救了我一命。
“大恩不言谢。”听完玉耿子所说,我心中也是无比庆幸,现在,白婧初进入闭关的状态,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玉耿子的出现,我在那种重伤的状态下,真不一定能活。
“我还欠你一条命,一个人情。”玉耿子面无表情的出声,说完,她便让我好好儿疗伤,转身离开房间。
看着玉耿子关上门,我无奈一笑,算的真清楚。
我在长白山前后救了她两次,上次帮我修复经脉,是因为我不仅救了她,还没有将玉灵参占为己有。
那个人情,自然是在滇州,我让她离开。
算了,她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吧!毕竟,我没有资格去改变她对生活的态度。
深吸一口气,我盘坐在床上,开始修复自身的创伤,这次,五毒教的那个老东西,可是将我伤的不轻。
五脏六腑,经过玉耿子这几天煎药给我调养,依旧只是恢复两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