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妈颜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二小姐,看她这副表情,这封书信一定是她放进去的,这丫头未免也太冲动了些。
本来他们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打压孟焕盈,现在事情更加复杂,王妈反而慌乱了阵脚。
生怕一个小心没有串通好,被老爷看出了端倪。
“来人啊,替父亲将大姐按住,大姐做出的事情实在荒唐。”孟美菱低眉顺目假惺惺的说道。
孟焕盈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找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去,单手支着下巴准备看好戏。
细白手腕上,几只贵妃镯,相互碰撞,发出好听的叮铛声。
孟美菱见到孟焕盈坐下之后,立刻冲了上去,“大姐,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母亲平时待你不薄,你竟然想要她性命!”
她用眼角余光瞥见正在打量她的薄靖冽,心头小鹿乱撞,继续补充道:“况且大姐现如今已经有了薄少帅这般浊世佳公子,何故还要做出勾结外男之事?”
“妹妹,有没有看到书信?凭什么认定是姐姐我勾结外男?”孟焕盈挑眉反问。
孟美菱想要追问个究竟时,头顶上被一只茶盏砸中,孟习填怒骂道:“我一身清
廉,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女儿?”
说罢,拿着竹鞭就成孟美菱的身上招呼着。
痛不欲生之际,她捡起地上的那封书信,看完之后,脸色煞白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口中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啊,坚决不可能的,上面怎么可能是我的名字呢?”
王妈生怕她自露马脚,赶紧蹲在地上,将她护在怀里,“老爷,二小姐平日里身娇体贵,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打?”
“这到底是二姨娘身边的嬷嬷,我这嫡出的大小姐都能打,二小姐怎么就不能打?这整个孟家都是父亲的,哪怕是父亲将我们打杀了,也应当无怨无悔才是。”孟焕盈让人将挡在孟美菱面前的王妈拉开。
她心里清楚父亲这是在做戏呢,为了能够给薄少帅一个交代,毕竟当着众人的面误会了他的未婚妻。
薄家真的发怒了,他们孟家承受不起。
这种真戏假作看上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孟焕盈也不会傻到去阻止父亲,反正这孟美菱打小身娇体贵,二房屋子里头还不知道私藏着多少珍贵的人参鹿茸。
就算是把她给打伤了,回去也有天珍地保养着,孟焕盈现
在最大的兴趣是这一个信口雌黄的法师。
“能不能把你的枪借给我?”孟焕盈淡淡的开口。
这屋子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静,父亲手中的竹鞭高高扬起,半晌没有落下。
原本哭抱做一团的二房,眼泪也随之戛然而止,纷纷瞪大了,恐惧的眼睛望着孟焕盈。
父亲将竹鞭往边上一丢,“美菱虽有所想,却未付诸实践,就罚你面壁思过三个月,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在哪?什么时候再出来?”
孟焕盈嘴角浅浅,一笑显然对这个惩罚并不满意。
“五妹的事情也查出真相了,不知道这位法师能否解释一二?你说我满身的邪祟之气,影响了二姨娘腹中的胎儿,此话可当真。”
孟焕盈而且的几抹碎发,不知什么时候散了下来,窗户缝隙透过来的风将这碎发微微扬起。
孟焕盈眉角微微上挑,拿着那把手枪抵在了法师的头顶上:“你这法师,怎生的如此不知礼节。刚才薄少帅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说着她熟练地扣动扳手,听见这细微的机械响动声,法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不自觉的朝着躺在床上的二姨娘漂了过去。
当时他们说好的价钱只是做一场法事,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大小姐的身上,可谁也没有告诉他,这中途怎么蹦出一个少帅来。
不能说不能说……法师心中喃喃自语,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镇定了下来。
现在时逢乱世,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他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二姨娘供了出来,也就别想活着出去北平城了。
“这位小姐,我说的邪祟之气,的确来自于这稻草人,况且这稻草人之中一定刻着生辰八字,你若不相信的话。”
王妈以为来了机会当着众人的面将这生辰八字念了出来,可念出来之后,众人又呆愣在了原地。
这哪里是百合的生辰八字,分明就是大小姐的生辰。
“农历十月三十,这不是焕盈的生辰八字吗?搞了半天,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孟习填大怒,心中已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二房身上。
二姨娘一看就知道东西是被人给调包了,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还有人害人,还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填进去?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孟习填却怎么都认为这法师有些本事,“搜查出东西的房间是谁的?”
“刚才进来的时候,女儿就同父亲说过,那个房间是之前女儿的一个婢女,叫做花语所住,不过这花语现在已经是二姨娘的下人,她嫌跟在我身后没有锦绣前程。”孟焕盈低下头来,有些伤情的说道。
堂堂一个副厅长家嫡出的大小姐,竟然被一个贴身婢女嫌弃没有前途。
这背后要是无人替她撑腰,谁敢说出这等狂妄自大的话来。
“好大的胆子,你乃是我们家的宝贝女儿,像是这种婢女日后不必回禀,直接打杀,这些下人糊涂的日子久了,分不清楚谁是主子。”孟习填环看四周之后冷声说道。
……
父亲一出口,孟焕盈便知道就冲着二姨娘,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他也不可能真对二房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