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稳定之后,北平的大街上洋溢着一片和谐的气息。
顾无奕被赶回了江城,不知受了什么高人的点拨,对江城进行了一次大的布施行动,并且让自己手下的人去帮助各个需要帮助的人。
电报传过来的时候,薄靖冽和孟焕盈正在马场骑马。
一身骑手装扮的孟焕盈看起来十分矫健俏丽。
“其实,只要能够给百姓带来安稳富足的生活,江城在谁的手里都没有关系。”孟焕盈听完张良的汇报,手腕轻轻一抖,马又慢慢的走了起来。
言下之意,已是非常明显。
薄靖冽也夹了夹马肚子跟上,两人两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悠哉悠哉的并行。
听到孟焕盈的话,薄靖冽赞赏的一笑,眼神深深的望过去,这个女人,从一开始进入他的视线里,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从逆境中坚强的成长起来,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依赖仰仗自己的男人。
从一无所有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果敢,杀伐决断,忍耐,出击,不知道付出了比旁人多多少的努力。
难能可贵的,是还能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姿态,更能这么中肯的去思考局势,在大仁
大义中,选择了保全大局。
“你知道是谁给顾无奕出的注意吗?”薄靖冽看着远方,早晨山头还未散去的薄雾,轻轻浅浅的在山间游移。若有似无的线条让人忍不住想凑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林森时见鹿。
“谁?”孟焕盈好奇的转过头去看薄靖冽。
“周启邡。”
“那就说得过去了。顾无奕身边有头脑的人不多,周启邡投靠他之后,应该算是最大的军师。况且他,本身就是有些见地的。”孟焕盈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牵连到我的那些店面。”
薄靖冽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我还当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疼你那些心血,原来心里一直憋着劲呢?”
两人又嬉笑闲聊了一番,骑着马回去马棚,又回了换衣间清洗一番,这才开着车往回走。
“准备去哪?”孟焕盈问。
“军营里下午有些事,本来拉你过来是想劝服你一番,没想到你自己竟然先想开了,这样我就直接宣布了。”薄靖冽单手开车,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孟焕盈的手。
孟焕盈这些年手握枪支摸爬滚打,手心早就没有了以前的
柔软,但薄靖冽就是喜欢。
原来薄靖冽父亲的意思,也是薄靖冽的意思,江城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战乱。既然现在稳定下来了,反正都是在人民内部,只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风调雨顺,那么这座城由谁去治理,都是一样的。
江城是他们的老家,谁都想保家卫国,但是如果要保卫家园的前提条件。是要再一次牺牲大家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生活,那么他们和顾无奕有什么区别。
“行,我想这也是大家想看到的结果。”孟焕盈两世为人,两世经历战争的腥风血雨,比任何人都明白战争带来的灾难。
晚上薄靖冽带孟焕盈回将军府吃饭,孟焕盈在养生堂买了些补品带去。
薄夫人自然是看不上,薄将军倒是欢喜得很。
一顿饭吃得孟焕盈是左右不是滋味。
“在北平听说了点儿江城的事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会正好盈盈你来了,还想着问问你呢。”薄夫人说话句句含沙射影,偏偏还带着笑脸。
孟焕盈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弱女子了,在军营里只手遮天的她,哪里还稀得去和这些深宅妇人去做计较。
况
且为了薄靖冽,还有一直对她不错的薄老将军,她就权当这薄夫人说话跟通气儿一样,让它随阵风散了。
“夫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盈盈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焕盈一眼深不可测的朝薄夫人看过去,脸上挂着乖巧的笑,眼角余光扫过薄老将军,他正老怀安慰的看着自己。
孟焕盈脸上的笑意更深刻了,浅浅的两个酒窝挤了出来。
薄靖冽见她这幅扮猪吃老虎的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没挡得住诱惑,直接伸出手去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
孟焕盈当着两位老人的面没好意思发火,手却悄悄的伸到餐桌下方,在薄靖冽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才算解了这心头气。
气的不是薄靖冽。
气的是薄夫人明知故问,想要自己觉得丢人,然后知难而退。
每次都是这样的套路,真的是替她感到惋惜,空有一颗想要作怪的心,却没有那个本事。
要是薄夫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手笔,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到惊喜。
想到这里,孟焕盈又暗暗窃喜了一番。
薄靖冽侧着头看着孟焕盈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一会
皱眉一会得逞的笑,心知肚明,这丫头又想到什么馊主意坏点子了。
他伸手捏了捏孟焕盈的手,示意她低调一点,这对面两人还瞧着呢。
孟焕盈刚刚偷笑完,脸上绯红一片,眼睛里还湿漉漉的,眼珠骨碌碌的转着看向薄靖冽,模样十分的可爱。
正巧在专心用餐的薄老将军抬头看到两人对视这一幕,再一次发出了老怀安慰的笑声。
“看到你们两个这么你侬我侬的样子,我也就放心啦。不管是大家,还是小家,都可以放心的交给你们了。”
薄夫人一脸不悦的瞪了孟焕盈一眼,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内心里在不停腹诽着。
“父亲您就放心吧。”薄靖冽敛回对孟焕盈的柔情,一本正经的看着薄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