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温随着升起来的阳光,正在攀升。
孟焕盈正拿着两杆针线,蓝色的毛线在手里交错着,为还没有出世的宝宝做着准备。
门突然被敲响,孟焕盈回应着。开门间,薄夫人手里端着一碗清汤进入,汤漫着清香。
“盈盈,醒了吗?”
孟焕盈的小腹渐渐隆起,孕中期是最舒服的时候。薄夫人每天都会变着法儿的做些清汤,看着她全部喝下去,才欣然离开。
孟焕盈听闻后,放下手里的毛线。双手撑着身体靠在床头上,脸上强扯着微笑。
花纹的瓷碗捧在手里,鸡汤的香气飘进鼻息之中,手心中全是温热。
薄夫人之前没怎么做过饭菜,现在看来她的厨艺很好。
孟焕盈喝得欣然,最后一汤匙的汤汁被送进了口中。薄夫人接过了空碗,又伸手轻轻摸了摸孟焕盈的肚皮,交代了几句才出了门去。
孟焕盈斜靠在床头上,软软的床垫托着她的后背,她现在担心的是薄靖冽。她了解他,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就义无反顾。
……
月桥板店门前,轿车缓缓停下来,长千懿穿着一席的修身长裙,显眼的地方挂着些淤青的伤口,脸上
被黑纱帽遮挡着。
王老板走在前面,脸上都是些世俗的沉淀。走两步就转头来看看长千懿,两人相视一笑,王老板眼角的皱纹堆叠着。
服务生点头哈腰,手递到前方。
“王老板,二楼雅间儿请。”
木质的楼梯顺着向上,上面盖着红毯,踩得更为稳当了些。
王老板手里牵着长千懿,王老板比她矮了大半头,完全不搭配的身高显得更喜剧性。
楼上雅间儿的门虚掩着,往外透露着微光点点,服务生敲了敲门,迎着两人往里走。
长千懿自小被带着参加各种酒会,这种场合也见识得不少了,于是端了端自己的模样。
进门时,只看见圆桌正前坐着一个高个儿男人,挺立的西装配着梳理得整齐的头发,双手交叉握着。
桌上放着几杯醒好了的红酒,屋里的灯光明亮,周围的一切被照射着,显得屋中更加宽敞。
见着王老板进来,那男人径直站起,
“王老板,久仰久仰。”
王老板堆叠着笑意,眼角的鱼尾纹显露。递手表示友好,可男子却是没有回应,王老板稍显尴尬地缩回了手,把脱下的外套递给了服务生,拉着长千懿
往座位走去。
“快坐,今天有幸王老板能来。”
男子眼神一直瞟着王老板,转身落座。
“还不知道先生贵姓啊?”
“哎呦,瞅我这记性,还没和王老板介绍自己呢。”男子身子向后仰了仰,气派看着并不小。
“免贵姓方,王老板叫我小方就行。”
男子说罢,为其到了一杯酒水,身旁的长千懿默不作声,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拿包。
她知道这样的场合,自己也只是来充当个花瓶,也是所谓的面子工程,只管微笑点头就可以。
王老板笑着,只不过也是商场的客套逢迎,脸上都写着狡诈二字。
“我这个人说话直,也不和您拐弯抹角地兜圈子了。”男子说道,手相互交错地摩擦着。
长千懿微低着头,向上拽了拽领子,为了遮住伤疤和吻痕,唇见红润,饮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王老板听闻,笑着说扬自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而自己也并非是这种自以为不明朗的人。
“这笔生意,利润……”男子没有说完,两个手指捏着蹭蹭,一副数钱的姿势,冲着王老板比划着。
王老板心领神会,眼睛笑起来眯得只剩下了一条缝隙
。
“这利润啊……是后话了,前面的货还是要到位。”男子却绷了绷脸,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明白明白。”这样的勾当,王老板这一辈子可是没少干,薄大的利润,对于他来说也是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一提起钱财,王老板的眉目就不自然地雀跃起来,手上戴着几枚金戒指,旁侧还缺了颗牙齿,脸上长着一颗痣,埋藏进了皱纹的缝隙中去。
男子同样笑着,“我知道王老板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今天终于见到。”
男子抬起酒杯,示意要敬上他一杯,一气干了下去。王老板也是个好面儿的虚荣人,提起酒杯随之一起饮下。
这一杯杯酒下去,两人已经称兄道弟。
长千懿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被介绍,埋头吃着手边的饭菜,时不时抬头轻声笑笑。
男子详细说了些生意有关事项,话题转向了长千懿身上。
“这么长时间,还没问这位小姐是谁呢。”男子半开玩笑地说着,语气里都是礼貌。
“是我内人。”王老板说起话来,也装着文邹邹的。
长千懿冲着面前的男子点头示意着,耳环随着摆动。
“嫂子啊,这得敬
一杯。”男子见机行事,起身端着酒杯一饮而下。
去掉了些防备心,男子观察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烙印在心。
……
薄夫人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削着刚洗好的苹果。
“这女人怀孕了得多吃水果,孩子生出来才长得漂亮。”
孟焕盈坐在一旁捧着一本书,应和回应着,随手接过来递上的苹果。
“你说你们成天看书能看出什么来?那陈夫人的侄女多有文化,不是还嫁了个富豪当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