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有些诧异,薄将军这些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别的元帅将军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娶,越娶越年轻,但是薄将军却是始终都只有一个正房太太。
眼下,薄将军让他去请一个戏子,副官着实吃惊。
“还不快去!”薄将军见他发呆,喝令了一声。
副官这才回过神,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那一厢,薄夫人跟孟焕盈也赏了些钱,薄夫人交口称赞道:“这个旦角唱的可是真不错,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么会唱的了,怪不得各家的夫人都夸呢。”
孟焕盈笑着看她,“既然您喜欢看,那咱们有时间就再过来。”
薄夫人点点头,和平跟安乐都已经睡着了,薄夫人笑着打趣,“这俩孩子,听戏这么吵都能睡着,也不知道随了谁了。”
一旁的阿桃笑着说:“他们是玩儿太久累了。”
薄夫人往旁边看了一眼,“将军呢?怎么还没出来?咱们是直接打道回府还是去阅香楼吃顿好的,我听说楼里来了个大厨,做的菜可口的很。”
“反正我今天也是无事可做,不如就去尝尝大厨的手艺。”
副官很快将戏子带进了包厢,戏子一进
门就低着头行了礼。薄将军摸着茶杯,内心有些忐忑,既害怕自己是思虑过度,又害怕……
“你抬起头来答话。”薄将军放下茶杯,声音温和。
戏子慢慢的抬起头,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脸上已经卸了妆,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却也是个清秀佳人,头上的发饰还没卸。
女人怯怯的答了句:“是。”
薄将军看到这样一张脸,却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不说十分,至少也有七八分像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贱名秋兰。”女人的声音仍旧怯怯的,望着薄将军的眼睛里闪着楚楚可怜的光亮。
薄将军心神一晃,不由的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近距离地看了看,“你……你认识一个叫秀芬的女人吗?”
秋兰摇了摇头,“回将军,不认识。”
“怎么了?怎么半天都不见你出去?”薄夫人掀开雅间的帘子,待看到薄将军覆在秋兰胳膊上的手,皱了下眉心,“将军,这是怎么了?”
薄将军收回手,敛起思绪,笑着说:“我是看她唱的好,让她过来领赏。正巧下个月十五不
是你的生辰吗,我就打算让他们去府里唱戏,给你庆祝一下。你不是就爱听戏嘛。”
薄夫人闻言很受用,笑着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什么庆祝不庆祝的。”
“那可不行,夫人的生日自然是要庆祝的。”薄将军说着,看向一旁的副官,“打赏十个银元。”
副官连忙拿出银元递给秋兰,秋兰接过银元俯身作揖道谢,又偷偷地看了薄将军一眼,这才匆匆的退了下去。
接下来几日,薄将军无事就到戏楼听戏,每次都是听秋兰唱的戏,每次都会给她打赏。这次唱完,薄将军又忍不住将她叫到了雅间里。
副官刚要把银元给她,秋兰忽然扑到薄将军身上,哭了出来,“将军,求您别再给秋兰赏钱了。”
副官本以为她要刺杀将军,已经掏出了枪,虽然每次进门之前都会搜身,但是他可不敢大意。
薄将军扶住她的肩膀,皱着眉新问:“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还是嫌我给的赏钱少?”
秋兰连忙摇头,抬起头,一张小脸儿已经挂满了泪水,薄将军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起了记忆中那个总是柔
情似水的女人,心头一软,“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要我给你赏钱了?”
秋兰扫了一旁的副官一眼,这才怯怯的对薄将军道:“将军,可否把帘子拉上,让副官出去一下?”
薄将军让副官把窗帘拉好,将他遣了出去。
秋兰见副官出去,这才缓缓地站起身,脱掉了身上的戏袍。薄将军下意识的撇开头,“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秋兰抽噎道:“将军,您看秋兰一眼。”
薄将军将信将疑的把视线移回来,就见秋兰的身上布满了鞭痕,当下冲过去,拽住她的胳膊骂了句脏话,“他奶奶的,谁打的?”
秋兰顺势扑进了他怀里,“是我爹打的,有人要买我当小老婆,我不肯,他就打我!您给的那些赏钱,都被他搜刮去了,现在他到处跟人说,说您要……要娶我做小老婆。可我知道您不是那种人,为了您的名声着想,您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你爹?他怎么能这么对你?”薄将军气的脸色发青,一摸枪,“他在哪儿,老子现在就去一枪崩了他!”
秋兰闻言,连忙跪到地上,挡住薄将军的去路,“薄将
军,他是我爹啊,就算他对我再不好,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的!或许这就是秋兰的命吧,现在这几年我还能唱戏,能给他挣钱,他也就还能忍着不把我嫁人。等过几年,我唱不动了,说不定就被他卖到钩栏院里,做皮肉生意了。到时候,我大不了一死……”
薄将军想起自己辜负的那个女人,大着肚子不知道忍受了多少白眼儿。眼下一个跟她长得如此相似的女人,身世这般的凄惨,他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
“我给你爹一笔钱,让他以后不再跟你来往,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
秋兰抽噎了两声,摇摇头,“哪个人家敢要我这样的人?况且……秋兰已经心有所属了。”
薄将军一听她已经心有所属,连忙问:“是哪家的少爷,我去给你说亲,你放心,只要我出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