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到薄夫人的生辰,薄将军将戏班子请进了门,打算唱上三天。薄夫人盯着工人们搭戏台,一旁的周启邡围着戏台跑了好几圈儿,一脸的兴奋。
薄夫人找到戏班子的老板,塞给他一个银元,“秋兰姑娘在哪儿?”
老板哪里敢收她的钱,连忙恭敬地说:“夫人,您这是折煞小人了,秋兰就在后台化妆,等一会儿戏台搭好了,第一台戏就是她的。”
薄夫人仍旧把银元放到了他手心里,笑着说:“我们将军就爱听秋兰姑娘唱戏,我去后台看看她。”
薄夫人人到了后台,就见一群人都在化妆,画着戏妆的脸,还真是不好找。
眼瞅着正中间的一个梳妆台前,一个女人正在描眉,薄夫人一看她的眼神就确认她便是秋兰。
秋兰透着镜子看到薄夫人,连忙起身,俯身行礼,“薄夫人好。”
薄夫人拽过一旁的椅子,笑着说:“你别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秋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着,薄夫人吩咐一旁的下人,“去给秋兰小姐打盆水,把脸洗了。”
秋兰猛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薄夫人,“夫人,一会儿我就该上台演
出了,这妆卸了就赶不及了。”
薄夫人微微一笑,“那就不唱了,反正搭这戏台是为了给我庆生,给我唱戏,少唱一场就少一场。”
秋兰闻言,又垂下头,“是秋兰不懂礼数了,还望薄夫人不要见怪。”
薄夫人没有应声,周围的人自动的都往旁边错了错。很快佣人打了水回来,秋兰红着眼眶把脸上的妆都卸了。
薄夫人站起身,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很舒服的长相,尤其是一双眼睛闪着泪光,哪个男人不喜欢?比起以前那些围绕在薄将军身边的男人,这种牲畜无害的小白兔才更可怕。
秋兰吓的大气也不敢出,薄夫人松开她,拿手帕擦了擦手,笑着说:“别害怕,我就是看看,究竟是多么好看的脸,才能唱出这么好听的戏,害的我们将军在戏楼流连了那么久。”
秋兰闻言,吓得跪到地上,“夫人,秋兰不敢!”
“不敢?”薄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我不反对将军娶姨太太,这么多年我也劝过他,是他不愿意。再说,就算将军要纳妾,娶姨太太,那也必定是身价清
白,大家大户家的姑娘。”
秋兰被说的哭出了声,不住地摇着头,“秋兰不敢,薄夫人,秋兰对将军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薄夫人笑着将她从地上扶起,“好了,别哭了,军营里有的是跟你年纪相当的军官,你放心,我回去就跟将军说说,给你寻门好亲事,把你嫁了。”
“秋兰已经心有所属,就不劳薄夫人费心了。”秋兰擦去眼角的泪水。
薄夫人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嫌我给你找的人配不上你?”
“秋兰不敢!”秋兰说着,又要跪到地上,薄夫人拽住她的胳膊,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行了别跪了,传到将军耳朵里,该说我这么大年纪为难你一个小姑娘了。”
松开秋兰,薄夫人转过身,“好了,你们忙吧。”
薄夫人回到前厅,没一会儿薄将军就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薄夫人放下茶杯,冷哼了一声,她去秋兰那儿,一方面是给秋兰一个警告,另外一个方面,也是要测试一下将军对那个女人到底上不上心。
结果,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兴师问罪了。以前她怎么罚府里的佣人,也没见他皱下眉头,看来那个小丫头对他还真
是不一样!
“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脑子越糊涂!你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你这样一闹,让她以后在戏园子里还怎么做人?你这不是等于毁了她的名声!”薄将军气的脸色涨红。
薄夫人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她就算在戏园子里唱一辈子又有什么用?也不过是个下流的戏子罢了!我已经跟她说好,给她在军营了寻门亲事,这对她可是天大的恩赐,她该多谢我才是!”
薄将军本意也是为秋兰寻门好亲事,当下气消下去了大半,“夫人当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这么想,那要怎么想?真把她给你娶进门,做小?”薄夫人不满地看着他,薄将军老脸一红,“夫人,你就别拿我说笑了,我这一把年纪,哪里能耽误人家小姑娘!”
“你知道就好!”薄夫人越想越气,“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丫头?她给你吃了迷魂药不成?不仅去听戏,还把人请到了家里,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动了娶姨太太的心思!”
薄将军自然是不肯把心里的想法相告的,只说:“我就是见她身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夫人莫要多想。”
“现在世道这
么乱,街上乞丐一大堆,也没见你对谁动了恻隐之心!”薄夫人显然没被这个理由说服,她也无意于纠缠这些有的没的,“反正只要你不娶她进门,什么都好说!”
“夫人放心,我这辈子既然娶了你,自然不会辜负你。”薄将军虽然也是半个粗人,但是对于感情也很认真,他心里也一直都感激当初薄夫人对自己的帮助,两人相伴了大半辈子,更多的已经是相濡以沫的亲情。
薄将军吃过晚饭,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去宽慰秋兰几句。自家夫人的脾气他自然是清楚的,说的话难听了些,怕秋兰再想不开。
薄将军到了后院,路过院子里的山石,就听到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副官要去拦,薄将军将他拦住。
“我就说她勾引了薄将军吧,你们还不信!估计就是薄夫人知道了,后来薄将军才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