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真正的刘梅了。”薄靖冽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看着孟焕盈红着的眼眶,还有强忍的泪水,薄靖冽抱紧她,“盈盈,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孟焕盈摇摇头,“不,我不能哭,和平还等着我找他呢,我哪里有时间哭,只要他们还在这江城之中,我就一定有办法找到我儿子。”
街角的某个破屋子里,刘梅递给周启邡一个煎饼,周启邡连忙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吃完之后,擦了擦额头,一脸不高兴地说:“梅姨,启邡不想玩儿这个躲猫猫的游戏了,你带启邡回家好不好?”
刘梅抱着已经睡着的和平,笑着看向周启邡,“启邡乖,明天梅姨再带你出城。”
“启邡不要!启邡现在就要回家,启邡要找婶婶,要找漂亮姐姐,启邡不要等明天了!”周启邡揉着眼睛,他早就困了,可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他又睡不着,又困又不敢睡,只能跟梅姨撒脾气,让她带他回家。
“你们去这边儿,你们几个去那边儿!你们几个跟我来!”巷子里传来官兵的声音,刘梅连忙上前捂住周启
邡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启邡乖,外面有坏人要抓我们,如果我们被抓到,他们就会打启邡,会把启邡的屁股打开花,你怕不怕?”
周启邡闻言,惊恐的点点头,怀里的和平咕哝了一声,睡得还很香甜。周启邡护住和平,“他们也会打和平吗?”
“对,他们会把和平抓走!启邡一定要保护好和平,知道吗?”
周启邡郑重的点了点头,刘梅连忙带着他,翻开了地窖的盖子,一起走了下去。几乎是他们前脚刚进去,房子的大门就被官兵从外面踹开了。
几个人一看是没人住的破房子,到处搜了搜。刘梅捂着周启邡的嘴巴,大气都不敢喘,周启邡则是护着和平,也不敢出声音。
几个官兵转了一圈儿便走了,刘梅这才松了口气,带着周启邡跟和平走了出去。
周启邡看着一直昏睡的和平,有些奇怪,“小和平怎么一直在睡啊,从早上睡到现在了,他不用吃东西吗?”
刘梅眸光沉了沉,带这个不到一岁的孩子,肯定不方便,所以她早上的时候,在和平吃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现在他不是一直睡觉,而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
“和平一会儿就醒了,启邡你先到屋里睡一会儿。”
周启邡点点头,揉了揉眼睛,到了房间里,随便拽了个破被子便睡起觉来。
少帅府里,孟焕盈一回家就听说薄夫人自杀了,她跟薄靖冽连忙到了薄夫人的房间,薄夫人头上缠着纱布,还在昏迷之中。
薄将军守在床边,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看到薄靖冽跟孟焕盈,薄将军连忙问:“找到和平跟启邡了没有?”
“没有。”薄靖冽摇了摇头,孟焕盈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的薄夫人,关切地问:“我阿妈怎么样?”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是不知道人什么时候醒过来。”薄将军叹了口气,“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孩子丢了,谁不着急,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孟焕盈收回视线,“阿爸,你先好好照顾我阿妈,我跟靖冽一定会找到和平跟启邡的。”
一个佣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恭敬地说:“老爷,秋兰夫人在外面,说有事情找您。”
薄将军这才想起,今日本该是他跟秋兰的洞房花烛夜,一旁的孟焕盈道:“阿爸,你去吧,
阿妈这里有我跟靖冽守着。”
薄将军应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秋兰一见薄将军出来,连忙跪到地上,薄将军吓了一跳,上前扶起她,“秋兰,你这是做什么?”
“将军,秋兰想求您,把我父亲放出来吧。”秋兰红着眼眶,“我知道府上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不该这个时候来求您,但是监狱哪里是人待的地方,我怕我阿爸受不住。”
“你放心,我没让人给他用刑。”薄将军想起秋兰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皱着眉心,“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护着他,他那种人根本不会领情。”
“秋兰又岂会不知道呢?但是说到底,他生了我养了我,虽然对我不好,但是终归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总不能看着他在牢里待着,而自己”
薄将军知道秋兰向来善良,更何况那人是她的父亲。
“可是你想过没有,放他出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又来烦你,闹得府上还是不得安宁。”薄将军沉了脸色,眼下家里已经够乱了,他儿子孙子全都丢了,是半分应付别人的心思都没有。
秋兰连忙道:“把他送走就行
了,将军,我把他接出来,给他一笔钱,到时候把他送回老家,江城是您的地盘儿,只要您下个命令,他就再也无法来江城了,您看行吗?”
薄将军思绪有些乱,秋兰这样说似乎也合情合理,一个地痞无赖而已,若不是因为他是秋兰的父亲,薄将军早就一枪崩了他永绝后患,眼下,也只能听秋兰的,去把人放了。
薄将军带着秋兰到了监狱,刚走进去,就听到她那个爹正在破口大骂。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你嫁进豪门吃穿用度不用愁,让我吃残羹冷炙,留宿街头,我呸!还是将军呢?就这么对自己的老丈人,一家子没有良心的东西!”
“啪!”忽然有人扇了他一个耳光,“将军也是你能骂的,我看你是活腻了!”
薄将军带着秋兰到了监狱里,就看到秋兰父亲被绑在木桩上,脸上有几个指头印子,身上的衣服倒还是完好,看来也就是挨了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