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犹豫了一下,俯身上前,贴到薄将军的唇边,听到他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玲儿玲儿,对不对不起”
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秋兰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看着薄将军,咬牙道:“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吗?对不起?哈,你害了我一辈子,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薄将军似乎听到了她的话,泪水也顺着他的眼角滑落。秋兰坐回到椅子上,面色惨白,喃喃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了?”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他心里一直都有你,也一直都在寻找你,想尽办法弥补你。他的生死现在就掌握在你手里!”孟焕盈说完,往病房外走,“我会给你们两个小时独处的时间,他的生死现在全都在你手上!”
秋兰听到关门的声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薄将军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秋兰的视线慢慢的模糊,她真的想要让他死吗?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也像是刀绞一样的痛。
心里两个声音在拉扯,一个说,他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罪有应得,就让他这样死掉好了,大不了,她也去陪他。
另外一个声音说,事情早就过去了,他虽然辜负了你,但是罪不至死,不应该让他这样痛苦。
孟焕盈走到病房外,薄靖冽连忙迎了上来,“秋兰呢?你怎么把她留在里面了?”
孟焕盈握住他的手,“别担心,我给了她时间做选择,到底是救还是不救,都由她来决定。”
“那怎么行?这个女人蛇蝎心肠,把她留在里面,怕是阿爸连今晚都活不过!”薄靖冽说着要进去,孟焕盈拦住他,“靖冽,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的心情。”
薄靖冽看着孟焕盈笃定的眼神,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他回握住孟焕盈的手,虽然他不相信秋兰,但是他相信孟焕盈,既然她说行,那就肯定行。
乔治正好走了过来,看到孟焕盈,连忙说:“焕盈,你父亲的情况现在不容乐观,我选定的三种毒物都被排除了,我还需要时间寻找新的方向,但是你父亲的身体可能支撑不住了。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帮你了。”
孟焕盈闻言,心口一紧,她本来是想,就算秋兰不肯救薄将军,至少乔治这里还有一些希望,可是眼下只能祈祷秋兰能念在旧情上放过薄将军了。
一个守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递给薄靖冽一封信,“少帅,这是刚才一个黄包车夫给我的,说是要转交给您。”
薄靖冽闻言,皱了下眉心,接过信封,撕开,看过里面的内容之后,递给孟焕盈,面色微沉,“周启邡带着和平回到江城了,他想要用和平换出秋兰。”
说着,薄靖冽对那守卫吩咐:“送信来的人呢?”
“回少帅,人已经控制住了,但是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一个银元,让他来送信,那个人蒙着脸,他不知道是谁。”
孟焕盈接过信,仔细地看了一遍,激动的手都颤抖起来,“和平现在就在江城!”
乔治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和平是谁?焕盈,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孟焕盈擦去眼角的泪水,看向乔治,“和平是我的儿子,他被人绑架了,我正在想办法救他出来。”
乔治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绑架孩子?天呐,是哪个丧心病狂的人做出这种事情的?”
“的确是丧心病狂!”薄靖冽让人把那个黄包车夫控制住,现在父亲生死未明,他不敢贸然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孟焕盈用力地握紧手心,指甲都掐了进去,她这
一次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如果秋兰她的心够狠的话,那薄将军就真的没救了。
“吱呀!”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乔治连忙走了进去,看着薄将军的已经微弱到没有的呼吸,乔治惊讶的喊了一声,“天啊!快来人,立马进行抢救!”
秋兰失魂落魄地从病房里出来,薄靖冽听着乔治的话,愤怒地抓住秋兰,咬牙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去死!”
孟焕盈也绝望地摇了摇头,秋兰看向薄靖冽,嘲弄的笑了笑,只道:“我倒是希望我的心真的够狠够硬!”
“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大牢!”薄靖冽冷声吩咐。
里面忽然又传来乔治惊喜的声音,“天啊,这简直就是奇迹,他又活了过来!体征都平稳了,快去化验他的血液样本,我怀疑他的毒已经清除掉了。”
孟焕盈闻言,松了口气,看向秋兰,“你还是救了他。”
秋兰擦去眼角的泪水,忽然抢过薄靖冽腰间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闭上了眼睛,孟焕盈眼疾手快的一个飞踢,把她的枪踢走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还怀着孩子,居然要自杀!”
“这个
孩子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秋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它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我就要带着它结束这一切!”
“周启邡回到江城了,他要救你。”孟焕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秋兰闻言愣怔了片刻,不敢置信地看着孟焕盈,雪儿还是告诉了启邡,这个傻孩子,居然还来救她了。
秋兰忽然激动起来,“那我就更该死了,我怎么能让启邡为了我冒险!放开我,你们放开我,让我去死!”
“我儿子现在在他手上,你放心,只要他肯乖乖的把我儿子送回来,我保证你们母子两个平安的离开江城,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孟焕盈看着秋兰,“我也是个母亲,自然理解你的心情,感谢你最后一刻还是原谅我阿爸。”
秋兰慢慢的垂下头,“你们真的会放我们离开?”
“我阿爸既然知晓了你的身份,你觉得他会伤害你们吗?”孟焕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