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没个交代,他能被外面那些人活撕了!
辛参领有些头疼,她和妖兽打交道,只管杀了就好,和这些五花八门的人打交道,总是心累。
“薛龄,你的上官被你吓晕了,现在,你要如何收场?”
久久不见回应,营帐外的囚犯们怨言四起,声声入耳。
来活儿了!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困难,如果没有困难,那就制造困难。
“嘿,辛夷……辛参领可曾听过一句话,恶人还需恶人磨,那些泼皮无赖不好对付,最不怕你这样刚正规矩的人,但我不一样啊!”
薛龄说的很是自豪,因为原身的恶行恶状,他都不用多费力气,旁人就知道他是个混不吝的恶中之恶。
“辛夷……辛参领,你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话虽说的漂亮。
但他现在就是个人型粽子,半步都走不动。
牢头殷勤的来帮忙,但他个小,根本带不动七尺多高的薛龄。
“将军?将军!帮帮忙,我出去收拾那帮无赖!”
从刚才开始,程将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发呆。
“你去便是,啊……行动不便,副将,喊两个人抬出去,看着点,别起乱子了!”
影子一样沉默的副将听命又飘了进来,像是个没有脑子的木头人,程将军说什么他做什么。
听话的不得了。
薛龄悄悄打量了下这个副将。
中等身材,国字脸、稻草眉,老牛头鼻子、框框嘴,耳大挺括看起是个有晚年福的,但他眉间竖针纹深刻,这样的人生性固执偏执、暴躁易怒,与亲眷不睦,夫妻难和。
一句话总结,那就是天生的犟种,倔驴中的驴老大。
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被程家的草包‘空降兵’顶替了,他岂能不怨不恨,还这么听程将军的话。
实在诡异的很。
但是,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营帐外,已经快失控了。
“薛狗!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
“当官的把我们当傻子耍!”
“你们这些当官的,说话就像放屁,什么衙门、镇妖司!都是放你娘的狗屁!”
“薛狗,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少给你爷爷装死,就算你是咽气了,也得给我一个说法!”
“救人的时候说的好好的,现在人救完了就装死!哪怕你是真死了,我也要去刨你的坟!”
……
要不是营帐外有镇妖司和城西兵卒的人守着,又个个带着武器,他们早就冲上来要说法了。
越骂越难听,有的百姓不乐意了。
二牛他爹是个实心眼,放下二牛,就过来找人理论。
“薛主事是好人,俺不许你们骂他!”
“你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憨驴!他是你爹啊,你这么护着他?”
二牛他爹在前头顶着,人群里,也有百姓声援。
“你们说话太过分了,薛主事都是让人抬上来的,伤的那么重!”
“就是!”
人群最前面,张捕头确认薛龄还活着,听的黑大满口抱怨、诅咒,横眉诘问。
“还请这位大人慎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什么叫活该?”
“他勾结妖兽……”
眼看四处生乱,场面濒临失控,一个不好就是暴动。
持刀守卫的兵卒们渐渐的有些慌乱。
隔着一层雨毡布帘子,薛龄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好大的胆子!”
薛龄端坐在担架上,高调亮相。
呜呜渣渣吵闹不休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是薛大人?”
“裹成这样了,你还认的出来?”
“不认得,但只有他是抬进去的。”
薛龄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囚犯们。
他们虽然跪着,但是骨子里的反叛已经明晃晃的刺了出来,稍有不慎,就会被搅碎成灰。
一张张脸恶狠狠的,大多是在县衙大牢见过的熟面孔。
不见冯莽,就连福叔也不见人影。
薛龄一一看过去,按照牢头的鱼鳞黄册,和人对上号。
前来讨赏的囚犯虽多,但和牢头说的人数对不上号。
程将军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果然有胆大的犯人逃跑了。
少了十余人。
薛龄面无表情,眼光不善,场上渐渐安静下来。
“大人!我们按照你说的做了,牢头也都记录在册了,你许下的条件,是不是兑现一下……”
一个五短身材的庄稼汉陪着笑脸凑了过来,走的近了,才看见他面上有异样。
虽然他刻意的用头巾、碎发遮挡了,但他仰头的瞬间,薛龄还是看到了头巾边上露出的一点笔画。
看样式,大概是个‘劫’字,这是受过墨刑的犯人。
眼前这老实的庄稼汉,杀伤过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