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跌在地上,剩的最后一点薄底也摔了出来。
“你是要给我?看来你是真的不待见淮中……呵呵……”
除了一开始的惊愕,天师瞳孔微张以外,他面上自始至终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像是根本没有把薛龄放在眼里,又像是自持实力过人,完全不惧。
不过,薛龄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这片空地,以及山岗上,但凡是肉眼所及之处,密密麻麻的全是灰衣人,粗略看过总不下二百个人头。
天师实力不明,手下还有这么多的爪牙,薛龄的心里沉了几分。
“嗯,酒味稀薄,确实是水酒,但是他们几个却能酣醉,这是什么酒?”
“糖水洒了。”薛龄眼珠子都盯在了葫芦上,像是察觉不到上肩膀上的剧痛一般,咂咂嘴,还在可惜。
寻常百姓糊口都难,更别说糖这样的好东西了。
“……天师,影子回禀说这是个憨傻的,恐怕问不出来什么,我现在去把那周木成叫来。”彭淮中不喜薛龄,更不喜欢天师看薛龄的眼神,特意跑出来插话。
“不用,他只是不待见你,又不是不待见我,这不好好的在回话吗?你们退下吧。”
“是。”彭淮中不甘的退下,站到了天师身后半步,时刻戒备着向社会最忠心耿耿的……
“你哪儿来的糖?”
“……”这要说起来就话长了,薛龄继续沉默。
天师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想了想,“淮中,去把那几个叫过来回话。”
“是。”
很快,石堆里传来杨万良的惨叫,刚开口又突兀的停了。
彭淮中带着人出来了。
杨万良他们面色通红,酒气熏天,但精神气短了一大截,太阳穴也扁塌下去,宛若惊弓之鸟,
“彭老大!我怎么会到这儿了……”杨万良个子比彭淮中还高了大半头,刻意弯着腰赔笑脸,看见了天师,膝盖一软,‘噗通’直接跪下了,“天师!嘶……”
薛龄看的清楚,这杨万良见着彭老大就想像耗子见了猫,尽管瑟瑟发抖还不忘谄媚讨好,一张老脸笑成了烂菊花。
但是一见到天师,宛若冷水浇头,他直接歇了所有心思,引颈待戮。
薛龄心里对天师的防备又提高了一层,看着瘦瘦小小的,不一定就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