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的人一脸古怪的看着黄皮子大仙儿。
它后脖梗子还被薛龄揪着,两只前爪捧在一起,像人一样连连作揖。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只是他们对着妖兽,笑不出来。
很快就各忙各的了。
黄皮子大仙儿得意洋洋:“答应我的时候该给我了吧,只要有我在,这个大个子就会听你的。”
薛龄从地上捡起那条被他啃了七七八八的野猪肉。
黄皮子大仙儿两眼贼溜溜的放光,伸长了脖子三嚼两嚼就下了肚。
“咕噜噜……”
饥肠辘辘的声音从各处传来。
折腾了这么久,已到了深夜。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从中午到现在,水米还没粘牙。
吴才德嘿嘿一笑:“嗨,说出来怕人笑话,看一个妖兽吃肉,还给我看饿了。”
“哈哈哈……”
危机解除。
刚才紧绷的氛围消失的无影无踪。
镇妖司的众人又嘻嘻哈哈的说笑起来。
“哎呀呀,有片瓦遮雨,该想想温饱了。”
“是啊,小庙大佛拜过了,也该祭一祭我们的五脏庙了。”
“这儿到底是佛门,该忌讳的也要忌讳一下,还是提出去吃吧。”
刚才,凤凰说的话到底在众人心里留了些影子。
不过也有混不在意的:“听说,那大肚佛还割肉喂鹰呢,在他门口吃肉而已,想必也不会怪罪我们。”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至于苦着脸的住持,压根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清理了场地,勉强这些泥像拼了拼,贴着墙根,放到了一边。
他们就在这两座大殿中间的空地上,安置好了行囊,在廊下架起了篝火。
所有人有说有笑的,辛夷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薛龄提溜着黄皮子:“辛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辛夷特意走到了一边,低声和薛龄说话。
“钱老四,我刚让他去捉那个人,就这么大点地方,到现在人还没回来……”
薛龄抬头一看,在场的人里,钱老斯果然不在其中。
“你是担心他出事了?”
“是,那个贵公子看着不像会武功的人,可钱老四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我怕有什么意外。”
参领身边有十个亲卫。
她这次巡查,可谓损失惨重。
黑大身份可疑,冯二身受重伤,胡九已经没了。
辛夷收回心神,专注眼前事,不敢再细想下去。
要是钱老四再出什么意外,她这个新上任的参领,难辞其咎。
“你安心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薛龄现在拎着黄皮子已经很顺手了,顺手就把还在偷摸啃肉的黄皮子溜过来了。
“你一个人去?这庙里有古怪……还是我去吧。”
辛夷不放心薛龄一个人去。
“你是镇妖司参领,是主心骨,我去才不显眼,何况这还有个难对付的象奴,等你在这镇场子才行。”
薛龄把黄皮子大仙交给了辛夷。
“要是有个什么,就用这黄皮子控制象奴,它你要是敢不听你的,就直接剥了它的皮。”
黄皮子大仙儿尾巴一抖,刚到嘴的肉就跌到了地上。
“剥……剥皮?不至于这么狠吧?我还是很听话的。”
辛夷也给了薛龄一个小竹筒:“好,你千万小心,这是我们镇妖司的响箭,要是有危险,就把这底下的盖子拔了,我就知道该去哪找你了。”
“好,你安心等我回来。”
薛龄站在廊下的影子里,趁着众人不注意,翻身上了房梁。
毕竟,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跳过大雄宝殿的屋檐,薛龄三两下就爬到了藏经阁顶上。
这个藏经阁里没有呼吸声,是空的。
也没有闻到特殊的气味。
爬到了藏经阁最顶端,整个小小的山庙尽收眼底。
是那些走镖的人安身的地方。
而除了主殿以外,侧殿的烛火都已被熄灭。
并没有看到钱老四那显眼的板斧,或者,那个嚣张贵公子的一身华服。
薛龄抽出背上枪尖,猫着腰,轻巧的在屋脊上来回跳跃。
一气儿走过好几间屋子,都十分安静。
好不容易有一间屋里传来说话声。
薛龄俯身侧耳去听。
“……真是窝囊,好好的两个兄弟就这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要是回去,该怎么跟老大交代啊?”
还有砰砰的锤桌子声音。
“你小声些,这世道,人家敢嚣张就有嚣张的本事,不然他早死了!”“你也不看看他身边的那个象奴,那个公子的来头大着呢!”
“压根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人物!”
“那现在怎么办?货也丢了,人还少两个!”
“就这么去了,恐怕你我二人的命都难保?”
“唉……”
两人长吁短叹个不停,但是却没再交谈,明显是在为为自己的将来发愁。
有这么严重吗?
荒山野岭有妖兽,还有奸恶贼人,若是没点本事,怎么敢随意在这荒山野地里走镖,那简直就是找死。
薛龄有些不解,他翻找着原身的记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