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瓷愣了一瞬。
片刻后，她冷冷地抬眼看了凌南枝一眼：“我道什么歉，她又不是我打的。”
“不是你打的还能是谁打的？”
丁芳恶狠狠地瞪了苏千瓷一眼：“难道是我打的？”
苏千瓷挑了挑眉：“不是你么？”
昨晚争执的时候虽然情况有点乱，但苏千瓷记得清清楚楚，温雨柔脸上挨的那一巴掌，就是丁芳打的。
“你……”
丁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血口喷人！”
“我怎么可能打雨柔！”
说完，她转头看了一眼温雨柔的方向：“雨柔，你自己说，是她打的，还是我打的！”
温雨柔柔柔弱弱地看了苏千瓷一眼，声音委屈极了：“既然嫂子说不是她打的……那就别计较这些了。”
“嫂子本来就误会我和北谦哥哥关系不正当……我不想再惹她不高兴了……”
她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几乎完全将打她的帽子扣到了苏千瓷的头上。
苏千瓷气得皱起了眉头：“昨晚的宴会厅没有监控吗？”
“没有。”
远处一直在安静看戏的凌艳茹勾唇开口：“昨晚来参加宴会的除了凌家的亲朋好友，还有很多和凌家有合作，但不愿意暴露自己和凌家关系的人。”
“为了维护这些人的隐私，昨天晚上宴会厅的监控，全程都是关着的。”
她这么一说，苏千瓷便了然了：“谢谢姑姑解答。”
凌艳茹和丁芳是同辈，昨晚的宴会，又很多部分都是她们一起策划的。
监控关掉的事情，凌艳茹知道，丁芳也肯定知道。
怪不得她敢一口咬定，昨晚打温雨柔的人是她苏千瓷呢。
不过……
苏千瓷转眸淡淡地看了丁芳一眼，又看了温雨柔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没有监控作证，你们就可以胡乱栽赃我了？”
“什么叫栽赃？”
凌南枝冷哼一声：“雨柔姐姐人品一向都很好，从来都不得罪人。”
“昨晚宴会厅里的人，除了你，都很喜欢她！”
“除了你，还有谁能打她？”
“就是。”
丁芳也冷笑了起来：“你别以为昨晚情况混乱，你趁机打了雨柔一巴掌，就没人知道了！”
“看在你和北谦还没离婚，你还是凌家人的份上，你好好给雨柔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苏千瓷挑眉，转头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凌北谦：“你也觉得我应该道歉吗？”
凌北谦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来：“雨柔身体不好，昨晚那一巴掌，把她的牙龈都打出血了。”
他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深深地看了苏千瓷一眼：“你就给她道个歉吧。”
苏千瓷挑眉看着男人的眸子，唇角逐渐嘲讽地上扬了起来：“为了你的温小姐，你也开始颠倒是非了，是吗？”
她相信，如果凌北谦真的看到了她打了温雨柔的话，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冲出来让她道歉。
根本轮不到凌南枝和丁芳为温雨柔伸张正义。
他现在这样的态度，摆明了他是知道温雨柔是谁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拂了他母亲妹妹和温雨柔的面子，所以让她道歉而已。
大概是早就料到了他会是这样的态度，所以在凌北谦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苏千瓷的心里居然没有自己预料的伤心。
积攒了太多失望的心，此刻平静极了。
她勾唇，大步地走到温雨柔的面前：“如果真的是我打的，不用你们说，我也会道歉。”
“但不是我做的，你们也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话音落下，女人利落地将温雨柔脸上敷着的纱布一把扯开，露出她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把手比了上去——
“她脸上的这个巴掌印又肥又大，根本不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