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瓷拧起眉头看着凌北谦，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可她到底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
以前的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他还有这么虚伪的一面？
顾青墨那边的兼职的汇款来源都是他和温雨柔名字命名的公司，他如今在她面前装出一副热心正义的模样给谁看？
女人凉薄中带着嘲弄的眼神让凌北谦心底有种莫名的情绪上涌。
他强压着心底的怒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说话。”
“一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苏千瓷眯眸，终于缓缓地勾唇笑了：“你刚刚是问我，我流产当天，除了医院的医护人员之外，还有谁知道吗？”
凌北谦拧眉看她没说话，等于是默认。
网上晒出来的苏千瓷流产的时间和地点都和当初他见到她的那天对得上。
所以，既然不是医疗系统的人出了问题，那就只有她身边的，知道她流产消息的人有问题。
“好，我告诉你。”
苏千瓷冷冷地勾起唇来：“知道我那天流产的时间地点的人……”
她抬起眸子，那双清澈晶莹的眸子带着冷漠和轻蔑：“只有凌先生你和你的温小姐。”
女人嘲讽地笑起来：“你想帮我调查你自己，还是调查温小姐？”
凌北谦怔住了。
半晌，男人脸色发白地别过脸去，压低了的声音里带着愤怒：“苏千瓷，我没和你在开玩笑！”
“我难道在和你开玩笑？”
苏千瓷敛起脸上的笑意：“我流产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宴云纾也是在当天晚上我准备去找她的时候，她才知道的消息。”
“那天我在医院里面只偶遇了你和温小姐。”
“你既然说不会是医院系统里的人出了问题，那么……”
女人眯眸：“有问题的只有你和你的温小姐。”
说完，她轻笑了声：“凌先生既然这么热心，说要帮我调查，那么你是打算从你自己开始调查，还是从温小姐开始调查？”
凌北谦那张向来沉稳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痕。
他拧起眉头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到一旁：“不可理喻！”
抢救室外面的空气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冯逸辰站在不远处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对苏千瓷多了一分的佩服和欣赏。
虽然他已经有五年没回国了，但他也是从小和凌北谦一起长大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凌北谦被人怼得哑口无言的模样。
这些日子他也没少打探关于苏千瓷和凌北谦的消息，人人都说苏千瓷是凌北谦背后的狗，不管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她最后都会因为爱他选择息事宁人，选择原谅。
可眼前的这一幕和传闻，简直是两模两样……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
三个人同时迎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抢救室里出来的医生一边擦着汗一边叹气：“情况已经稳定了。”
“你们做家属的注意点，不要再让老人受这么大的刺激了。”
“他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你们……”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的电梯门就开了。
“我爷爷怎么样？”
凌南枝从电梯一脸焦急地冲了过来，嗓门大得整个走廊都听得见。
医生皱眉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位家属，你……”
“苏千瓷！”
还不等医生阻止她的高声，凌南枝就看到了站在凌北谦身边的苏千瓷。
她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就朝着苏千瓷的脸上甩过去——
“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