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没料到苏千瓷会直接问出这个问题，陈姐愣了一下，连忙别开视线不敢再和她对视：“我们以前没见过。”
苏千瓷根本不相信陈姐的话。
刚刚第一眼看到这位陈姐的时候她就觉得熟悉，便下意识地多看了陈姐几眼。
结果陈姐也在看她。
她那大量中带着震惊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很显然，这位陈姐已经认出她了。
只是她生病之后记忆力减退，一时没办法在记忆中找到陈姐对应的位置和身份。
想到这里，苏千瓷眯眸看着她：“我们以前到底在哪里见过？”
陈姐皱着眉头，不敢和她对视，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
“苏小姐，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温夫人勾唇走到陈姐面前，用身子挡住苏千瓷看向陈姐的目光：“陈姐是我的贴身佣人，一直在我家里照顾，苏小姐以前怎么可能见过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略带轻蔑地扫了苏千瓷一眼：“苏小姐刚刚还跟我针锋相对呢，现在怎么忽然放下面子，主动和我的佣人套近乎了？”
温夫人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她觉得苏千瓷是在故意想要通过讨好陈姐的方式，来讨好她。
苏千瓷抬眼看了温夫人一眼，嘲讽地笑了起来：“您不说她是您的贴身佣人的话，我还真看不出来她是您的贴身佣人。”
“毕竟别人都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您身边还能有这样温柔和蔼，说话轻声细语讲礼貌的佣人……还真挺稀奇的。”
“也不能怪我认错人。”
苏千瓷的话说完，温夫人气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你——！”
这个贱人！
她居然在嘲讽她不够温柔和蔼，说她不讲礼貌！
“行了。”
见温夫人又被苏千瓷三言两语气得一张脸通红，凌北谦忍不住地皱眉看了苏千瓷一眼，眼底带着警告：“你少说两句。”
苏千瓷耸了耸肩，没说话。
这里毕竟是温夫人的地盘。
适可而止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陈姐。”
制止了苏千瓷之后，凌北谦又十分礼貌绅士地安慰了温夫人几句，才抬眸看向陈姐：“你刚刚说，地下室那边情况有变，二小姐的身体不好？”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那双洞察力极强的眸子锐利地盯着陈姐的脸，捕捉着她的每一个眼神和情绪的变化：“温家二小姐，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陈姐的脸色顿时白了。
“北谦，你听错了！”
还不等陈姐开口，温夫人便笑眯眯地走过来挡在陈姐面前：“陈姐刚刚说的，是大小姐，不是二小姐。”
说完，她转头冷冷地瞪了陈姐一眼：“既然雨柔醒了，你还不赶快叫她下楼？”
“凌先生和苏小姐已经等了她好久了！”
陈姐瞬间如临大赦。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好好，我这就去让大小姐下来见两位贵客……”
中年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如逃命一样的离开了。
“雨柔这孩子……”
陈姐走后，温夫人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凌北谦的反应，生怕他发现什么端倪：“我还以为她要睡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感慨了起来：“她生病之后睡眠越来越少，我这个做妈妈的，真的心疼啊。”
凌北谦不动声色地看着温夫人，眸光没有什么情绪：“雨柔住在地下室？”
就算“二小姐”这个称呼是他听错了，但“地下室”这三个字，他绝对没有听错。
男人的话，让温夫人的心脏骤然下沉。
看来，就算她已经极力隐瞒了，凌北谦却还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