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脸色惨白地抿了抿唇，没说话。
宴云纾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地踩着那些碎裂的玻璃碎片冲过来。
鲜血染了一地，她却像是根本没有感觉一样。
女人伸出手臂抓住陈姐的肩膀：“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雨涵坠楼，是被温雨柔推下去的？”
“你有什么证据吗？”
“还是说，只是你的猜测？”
大概是没想到宴云纾会这么激动，陈姐瞪大了眼睛挣扎了一瞬：“我……我只是猜出来的。”
“我……没有证据。”
宴云纾却依然激动地抓着她不放：“没有证据你也不能胡说对不对？”
“你为什么这么推测的，理由呢？”
“告诉我！”
“要是她真的害了雨涵，我今晚就大闹她的订婚典礼，我要让她得不到幸福！”
苏千瓷的绝症虽然和温雨柔没有直接关系，但宴云纾也也很清楚，如果不是温雨柔，苏千瓷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那女人丢下了凌北谦一走了之，苏千瓷在凌北谦身边尽心尽力地照顾了三年，现在她一回国，就把什么都夺走了。
这件事，让宴云纾本来在心里就对温雨柔憋着火呢。
如果温雨柔在三年前也加害过谢雨涵……
那么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宴云纾可以直接闹得天翻地覆！
“云纾。”
在一起当了多年的好友，宴云纾这话一出，苏千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单独拿地叹了口气阻止她：“你别那么激动。”
“就算……”
她抿唇，紧紧地抓住谢雨涵的手：“就算雨涵的事情真的和温雨柔有关，你我现在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
“就算在婚礼现场大闹了一顿，最后吃亏的也是我们。”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和她们闹，而是……”
女人垂眸看着病床上苍白瘦削的谢雨涵：“而是怎么把雨涵带走。”
“刚刚陈姐也说了，温家人从来都不给雨涵找真正的相关的医生治疗，他们只是在帮助雨涵维持生命，让她一直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
“就算我们真的要为雨涵报仇，出气，也要等我们带走她再说。”
“如果今晚你闹了，我们也没有将雨涵带走，他们不但不会再给我们带走雨涵的机会，还会变本加厉地更加残忍地对待她……”
女人的话，让宴云纾眼底激动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
半晌，宴云纾苦涩地勾唇笑笑，缓慢地松开了抓住何姐肩膀的手臂：“你说的对……”
“我们……真的不能让雨涵继续留在他们的手里了。”
苏千瓷点了点头，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转身在酒店的备用架子上找到了药箱。
她拎着药箱走到宴云纾的面前，伸出手抓住她的脚：“疼么？”
宴云纾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好友，看着苏千瓷脸上温柔的笑意，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千瓷，我真没用。”
“保护不好雨涵……也救不了你……”
苏千瓷握住她脚踝的手微微一顿。
片刻后，她笑了起来：“瞎说什么呢，你怎么没用了？”
“今晚我带走雨涵的事情，还要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