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神医的话，让苏千瓷的心里莫名地用上一分的酸涩来。
她叹了口气看向面前的老人家：“我和凌北谦……”
“已经离婚了。”
听她这么说，陆神医微微地愣了一下，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你们离婚了？”
“怎么会？”
“明明两年半之前我在榕城给凌北谦治病的时候，你们感情很好的。”
“凌家那个老不死的还跟我炫耀，说他孙子就算是植物人，也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儿媳妇。”
说着，他看向苏千瓷惨白瘦削的脸：“我还记得，当时凌北谦刚醒过来之后语言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非要拉着你的手，跟你说谢谢，说他以后会好好对待你……”
陆神医越说眼底的感慨就越多：“我这两年在国际论坛上游走，还总是和别人说起你们这对神仙眷侣呢。”
“毕竟我们做医生的，看过了太多的病床前夫妻分离的戏码，你们两个却反而在病床前感情更加深厚，我一直把你们两个当成例子和人提起……”
陆神医每多说一个字，苏千瓷的眸光就多暗淡一分。
时光仿佛真的回到了两年前凌北谦才刚刚醒过来的时候。
那时的他，对她的确是很好。
虽说没有海誓山盟，但夫妻之间该有的温情，都有。
可自从一年多以前……
“外公，千瓷和凌北谦都已经离婚了，你说这些不是揭她伤疤吗？”
冯逸辰拧眉打断了陆神医的话：“千瓷和凌北谦离婚，当然是因为凌北谦有了新欢了不要她了，你不要再说以前的事情了。”
说完，他转头温柔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苏千瓷：“你饿不饿，渴不渴？”
“我让我外公去给你倒水拿吃的。”
陆神医闻言忍不住地瞪了冯逸辰一眼：“臭小子，我是长辈！”
“怎么能让我去拿东西？”
“因为我有话要和她说。”
冯逸辰扁了扁唇，见陆神医不走，甚至直接伸出手开始推搡：“我们年轻人说话，你这一把年纪就别在旁边旁听了。”
“走吧走吧，给千瓷倒点水去！”
老当益壮的陆神医这才不满地扁了扁嘴，转身离开。
房间的门被关上。
“千瓷。”
冯逸辰深呼了一口气坐在苏千瓷的床前，声音低哑：“我外公刚刚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苏千瓷勾唇笑笑：“没关系的。”
“陆神医说的，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我还没有脆弱到接受不了曾经的回忆的程度。”
见她这么说，冯逸辰这才舒了口气，低声和苏千瓷诉说眼下外面的情况：“凌家现在一团乱麻。”
“凌北谦的妈妈以为凌爷爷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所以喊了很多亲戚到时候来参加葬礼，结果凌爷爷又恢复过来了……”
“凌北谦的姑姑凌艳茹和丁芳在吵架，指责丁芳恶毒心机，巴不得老人家去死。”
“丁芳则是指着凌艳茹的鼻子骂，说她在老爷子病重的第一时间就忙着去查看遗嘱，很明显也在等着老爷子去死，装什么孝顺……”
冯逸辰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
“凌家身为榕城的第一贵族，在遇见了这种老人家过世遗产分割的事情的时候……会这么荒唐。”
苏千瓷闭上眼睛冷笑了起来：“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之前没人了解罢了。”
在凌家的这三年来，她看透了丁芳和凌艳茹她们的本质。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
女人睁开眼睛，犹豫了一瞬：“凌北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