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枝显然不懂程磊这句困惑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她扁了扁唇,换了个更亲密的姿势紧紧地抱住男人精壮的腰,满不在乎地开口道:“可能是门口的工作人员盖章盖错了,或者是有其他人占了她老公的名额进来了呗。”
程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你的说法,这位凌千雅在榕城其实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的。”
“她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你哥哥凌北谦。”
“但是凌北谦已经死了,她丈夫已经离开了……”
“她还能带着谁来?”
凌南枝对他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你管她带谁来做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骚女人了,在故意将话题往她身上引?”
女人越说越生气,直接伸出手去紧紧地抓住了程磊的手臂,在他手臂内侧的嫩肉上狠狠地拧了一把:“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变心!”
“我妈妈可是对你寄予厚望的,你以后是要替我管理凌氏集团的,你要是把控不住你的下半身,你信不信我会想办法让你下半辈子都做不了男人?”
程磊满心都是苏千瓷带谁进来这件事,被凌南枝在耳边吵着本就很烦,现在凌南枝居然直接对他动手,他心底更是憋了一股无名火。
男人呢强压下情绪,耐着性子转头给凌南枝解释:“你想多了,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远处的角落里,那个叫做凌千雅的女人大步地走到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身边,低头在男人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男人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很长的黑色的风衣,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大沿礼帽,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程磊敏锐地注意到,男人的椅子旁边,有一根黑色的装饰精美的手杖。
和凌千雅关系很好,看不清容貌的男人,要拄着手杖……
他眯起眸子来,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
于是,男人下意识地抬起腿,朝着凌千雅和那个男人的方向大步走过去。
“程磊!”
凌南枝原本就对程磊刚刚过多关注那个叫做凌千雅的女人而不满,现在见到他又盯着凌千雅的方向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是我想多了!?”
“从刚刚见到凌千雅开始,你的眼睛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程磊,你还知不知道谁是你女朋友啊?你女朋友在你身边站着,你看别的女人,你像话吗?”
……
凌南枝正骂着,远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在那个穿着一身月白色旗袍的凌千雅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站起来了。
两个人缓慢地朝着会场后台的方向移动着。
程磊眯眸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凌南枝:“你哥的腿,拄着拐杖能站起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磊总觉得那个叫做凌千雅的女人身边的那个黑衣男人……有些不对劲。
“你说什么?”
凌南枝显然没料到程磊会忽然问她一个死掉了的人的腿的情况,整个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才回过神来,冷冷地瘪了瘪嘴巴:“他要是能站起来,早就站起来了。”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要是有机会康复,他还能在轮椅上一坐就是三个月?”
她一边说,一边冷哼一声:“我哥这腿,据说就是当初在海屿岛的时候,为了救下这个叫做凌千雅的女人,被沾了毒生了锈的捕兽夹卡住了,才会变成那样。”
“那女人就是个扫把星,哪个男人靠近她哪个男人倒霉。”
说完,她还满脸警告地看向程磊:“你可不能对她有不该有的想法啊!”
“你要是有了的话,你不但会倒霉,我和我妈妈也会……”
“南枝。”
程磊已经习惯性地将凌南枝吃醋的威胁当做耳旁风了:“你确定你哥哥已经死了吗?”
“昨天你们去警局认尸的时候……确定死掉的就是他吗?”
凌南枝白了他一眼:“除了他还有谁?”
“那尸体上穿的衣服,戴的手表,甚至连袜子都是未来嫂子给他买的。”
“虽然尸体的脸都被刮花了,破坏了,但那人就是他,不可能有假的。”
说完,她还忍不住地冷笑出声:“除了他,还有谁会愿意为了那么个非亲非故的小丫头,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妈妈说的没错,凌北谦和他的亲生母亲一样傻,自以为善良,其实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程磊敏锐地从她的话里面觉察到最重要的元素:“什么意思?”
“凌北谦……不是你妈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