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对着一众军官说道:“丁老兄来了,来,大家快请坐!”
何绍周招呼着一众军官坐下,那丁大发看着何绍周脸上的笑容和热情的招呼,眼中闪过略略的疑惑,却站定在原地不动,盯着何绍周看了几眼,接着又似是感到了什么不对劲,一双贼眼珠子在指挥所中四处乱瞄。
“大家快请坐,快请坐,来人啊,卫兵,上茶。”
而在丁大发身后的军官,除了少数在何绍周的招呼下落座之外,余下的见到丁大发没有坐下,竟然也都直直的站着,没有坐下,而是紧跟在丁大发身后肃然而立。
丁大发在指挥所中挺着肚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几圈,这才毫不客气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直到这时,那些站着的军官才纷纷落座。
何绍周看在眼里,心中暗恼,却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笑着亲自为三名团指挥官倒了茶。
接着,还不等何绍周开口,丁大发就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对何绍周问道:“何副座,不知突然把我们兄弟伙召集到师部是有什么指示?”
“哦,是这样,据说这两天日本人要加大攻击力度,我们在下关附近的预备队,能拉上去作战的也就只有我们师,可能会有战斗命令传达下来。”
何绍周话音刚落,丁大发一口茶就喷了出来,有些震惊,又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何绍周问道:“副副座,你说是要调咱们兄弟伙这一师上战场?”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或许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传达命令。”
何绍周气定神闲的说道,抿了一口热茶,而丁大发和他手下的一众军官则都炸开了锅,全都大惊失色的议论起此事。
何绍周也不加阻止,就任由师指挥所内乱成一锅粥,冷眼看着丁大发和他的一众跟班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着急。
十分钟后,何绍周的卫兵再一次跑进指挥所前来通传。
“报告长官,友军城防特务营营长何炜前来传达肖将军命令。”
卫兵的这一声报告后,指挥所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向指挥所外的方向看去,却见何炜带着传令兵陶黑娃,大马金刀的闯进了
“何长官好!”
何炜完全按照步兵操典和军人礼节的要求,在何绍周面前靠脚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何绍周点点头,仿佛今天是
“是!我刚刚接到前沿阵地的通报,日军近来可能会有大规模行动,肖将军命令贵师即刻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嗯,我知道了,肖将军有没有什么具体安排?”
何炜再次立正道:“自然是有的,肖将军非常看重贵师部队,已经了解了贵师各部分的基本情况,肖将军认为贵师历经镇江,江阴等地的血战考验,且开到金陵之后一直休整,战斗力应当保存的很好,其中肖将军特别点名了贵师的
何炜说完,瞟向了
何绍周故作疑惑的问道:“丁老兄,你这是何意,莫要说肖将军,就是我也认为你团的战斗力冠绝全师,军人自当报效国家,一旦开战,我也有意让你打这个前锋啊,而且我也觉得老兄你老成持重,不该只屈居于一个区区的中校团附的位子,只要你老兄这一仗打完,我立刻保举你升任上校团长。”
丁大发脸上冷汗簌簌直流,急的低声下气的说道:“副座,不可啊,我团在江阴伤亡最大,前任罗团长都战死了,可见我团血拼的惨烈程度,我团现在依然需要休整,请副座三思,三思啊。”
丁大发现在魂都要吓没了,当兵二十多年,他到现在连枪都不怎么会使唤,倒是利用职务之便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让他打仗无疑于让他去送死,何况在江阴一战中,他对日军凶悍的战斗力有了十分感性的认识,至于升任什么上校团长,他丁大发不认为所谓的空头支票官职能比自己的小命重要。
“哎,丁长官不要自谦了,你团的战斗力有目共睹,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尔等正该为国效力。”
何炜摆了一副官腔在一边帮腔道。
丁大发此时也懒得理会何炜这个素未谋面的少校,急的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军官们喊道:“弟兄们,咱这团可万万不能拉上去打啊,还需要休整,二发,三发,乃贵,快说句话啊。”
丁大发身后的一众军官全都嚷嚷着不能参战,叫苦连天,两名少校军官主动站了出来,走到了何绍周面前苦苦哀求着。
“副座,我哥说的对,不能打啊,咱的部队能吃几斤几两您应该知道,可不敢如此,不敢如此啊。”
“是啊,长官,给咱的部队留些种子吧。”
两个少校营长摆出一副苦瓜脸,弯着腰哭喊着向何绍周哀求道,仿佛给他们下达的不是战斗命令而是催命符。
而何炜看着这二人的胸章,才发现这两个营长一个叫丁二发,一个叫丁三发,且长的都和丁大发有几分相似,这下子何炜也明白了,这狗日的丁大发算是把部队干成了家族企业,自己当中校团附和代理团长,就提拔自己的亲兄弟当营长。
接着,一名三十多岁的上尉也跟着对何绍周说道:“副座,此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啊。”
何炜又把这人记在了心里,他的胸章显示此人名为黄乃贵,是
“副座,给弟兄们留条活路吧!”
突然,丁大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了地上,而随着他这一跪,丁大发的一众拥趸也跟着哭丧着跪了下来,人数足有二十多人之多,一群人跪着挪腾到了何绍周面前,哭喊着请求何绍周收回成命。
好好的师指挥所,一下子就变的和灵堂一样。
何绍周与何炜对视一眼,都明白丁大发这是在拉着人逼宫闹事,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