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反而暴露于人眼前了。
有了这般顾虑,齐王就不敢动手了,且不说萧琰在天策书院不好杀,万一再动手引起萧昡和李翊浵的更深报复,由此暴露他们隐藏最深的基地——在如今时机还没成熟前,他不确定后面那些老家伙会不会立即视他为弃子,反正父皇的儿子不止他一个,他不过是他们最好的选择罢了。
所谓合议也就是齐王父子俩一人一句就定了,吴王没什么疙瘩,他感兴趣的是另一桩事,“三哥,萧十七那边,你不出手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齐王的脸色立时黑了。
“你说怎么动手?”
天策书院不是没有齐王的人,但上次出手已经引起了申王的警惕,时刻都盯着,榆林学舍那边的厨舍也有专门的验毒高手一日三餐盯着,绝不可能混进去有毒的饮食。何况,齐王现在有不动手顾忌。再者,那些人要用在刀刃上,务求一击必杀,过早暴露出来有什么好处。
吴王有些遗憾的叹气,他和萧琰处在同一境界,这一位又盛传是李毓祯之后最出色的天才,吴王当年也是天才,碰上同一境界的天才如何不手痒?而且,这位据说还是他那位“好侄女”的情人……呵呵,这不是很有趣?
之前吴王对这个传言还嗤之以鼻,实在难以想象能让李毓祯入眼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就说京都贵介公子里最负盛名的“玉郎君”崔清珏,琴棋书画诗赋文章样样出色,一张脸也是俊得出色,兼且气质温文尔雅,比起“长安三俊”的另两位,“冰郎君”裴融之、“仙郎君”裴松之,更得长安贵女们青睐,被称为“长安第一俊”,但在吴王眼里,这个崔清珏就是个弱鸡,他一指头就能摁死,要真被李四入眼,他都得急。
但“萧十七是秦国殿下的情人”这个传言有鼻子有眼,有时间有地点有目睹人证,元夜踏歌,眉目传情,把臂搂腰,那是明晃晃的奸/情啊,何时见过这位主儿对其他青年郎君有这种亲密接触的?……吴王听着就坐不住了。
这位左武卫大将军找了个回校访师友的借口,溜达去了天策书院,和萧琰“偶遇”了。
第一眼,吴王就有拔刀的冲动!
那是遇见对手的直觉,遇见强敌的兴奋。
而吴王战意迸发的那一刻,萧琰的气机也随之迸发,小道两边的草叶仿佛被风斩一般,齐齐向两边弯折下去,风在那一刻停滞,仿佛遇到了铜墙铁壁,而吴王的感觉却是面对着一堵气浪墙壁,他的势越重,反震就越强。
吴王按下拔刀一战的冲动,气机一发即收,哈哈一笑说“好俊才”。这时,他才注意萧琰的容貌——对于武道修行者来说,气机永远比容貌耀眼,也是最打眼的——他心道:果然是李十一的儿子,比裴家那两儿子还出色,无论容貌,还是气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武道天赋和潜力,难怪能被李四入眼了。
他习惯称呼李毓祯为李四。他们皇家子女的子嗣是各家各论排行,李毓祯是太子长女,当然是大女君,但在皇孙辈的总排行中论四,齐王怨愤圣人祭元后时曾称李毓祯为“长孙”,之后当面背后都叫她李四,吴王便也学了这称呼,觉得顺口又简便,就跟他们习惯称呼“李十一”一样,谁都知道指的是李翊浵,而不是他们那位十一弟。
吴王双手负背,笑容烈烈里带着刀气,“我是七舅舅,记住了。”也是以后杀你的人!
亲手杀了李十一的儿子,李四的情人,那不是很有趣的事么?
“三哥,没机会咱们要创造机会,”吴王摸着胡髭道,“谁说萧十七就一定会待在书院里?”他浓眉下的眼睛闪着幽光,又锐利得如刀锋。
齐王心里哼一声,如何不知道老七在动念头。
……也罢,让你去试试也好。
却神色严峻的告诫他道:“老七,不要乱来。”
“嗯嗯,当然不会乱来。”吴王随意挥了下手。
李景略斯文秀气的一笑。
吴王叔能成功当然好。
如果刺杀失败,就算引发了什么后果,也有他后面那位先天担着。
关他们父子什么事呢?
父亲都劝了吴王叔“不要乱来”了。
……
就在齐王父子派出杀手南下时,一封诏旨从门下省飞出了宫门。
诏旨的内容还没传到河西,河西的这对父子已经在谈论这封诏旨的主角。
六月的书房里仿佛结了冰一样,有种凛冽的寒气。
萧琮面前的书案上搁着一份抄本札子。
“如何?”萧昡如同齐王开口那句,问儿子的意见,那双眼睛沉若深渊,仿佛潜着一头蛟龙,在深渊里低啸。
萧琮能够感觉到父亲的愤怒,和杀意。
但同样是平静温和的声音,“父亲是要解决清猗?”
只是这话意里,却不像齐王世子般,蕴着杀意。
他穿着一身竹青色的大袖衫,容貌清俊,气质温雅如玉,面对父亲逼人的眼光,神色也从容自若,目光平静而坚定,“父亲,她救了我的命。”
萧昡冷目,“她得到了她要的,这是公平交易。”
“父亲,她救了我的命。”萧琮的声音平静如故,“没有她,我已经死了——我们萧氏给予她的,能贵过我的命?”
“公平交易是看对双方的价值,你以为你的命,在她眼中,能重过她生母在沈氏过得安稳?”萧昡冷笑,见萧琮仍是不为所动的平静神情,心中大怒,一掌拍案,“砰”一声茶盏跳起来,门外的侍人眼角都跳了跳。
“我们萧氏,没有背叛的媳妇!”萧昡道,“你看看她这一步步走的,分明就是一环扣一环,才成就了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