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晕乎乎地醒过来,黑着一张脸看着云臻,“你干嘛打我?”
云臻一把将他扯了起来,让他靠在墙上,将变得温热的破陶瓷碗塞进他的手中,“喝水,热的。”
秦封此时已经没有多说力气,拿着碗的手抖得要命,热水摇摇晃晃地洒了出来。
“什……什么水?哪里来的水?”秦封喘出来的气都带着灼热,将陶瓷碗送到嘴边咕噜咕噜两下喝完。
“条件有限,只能给你整点蒸馏水。”云臻接过他喝完的陶瓷碗回到火堆边,那里已经收集到了半碗的水。
秦封此时依旧晕乎乎的,转头看向云臻,才发现架在火堆上的简陋蒸馏道具,特别是那破了不能再破的铁盆和陶瓷碗。
她将水倒了出来放到火上烧热,又倒到陶瓷碗里转身递给秦封。
秦封没有接,刚才不知道,现在看清楚,这热水是这样提取出来的,他有点退缩了,这么脏,确定不会喝死人吗?
“大少爷,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条件,这可是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搞来的蒸馏水,喝,顶多也就拉肚子,不喝的话,你想要冻死吗?”
云臻没好气地瞪着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大少爷洁癖,能得他!
也不看看他现在什么德行,这烧估计也快四十度了!
要不是看他可怜,她于心不忍,她至于费这么大的劲搞这东西吗?
秦封身体冻得牙齿打颤,脑袋却热得冒烟,闻言也顾不上干不干净,接过她手中的陶瓷碗一饮而尽。
“味道还是有点怪怪的!”刚才喝得太急没什么感觉,现在尝出点味道来。
云臻翻了个白眼,有的吃就很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现在什么时候了?”秦封昏沉沉,脑袋靠在墙上。
云臻用木棍挑着火焰,头也没回,“你看我是知道时间的样子吗?”
秦封被噎得无以反驳,声音嘶哑难听,“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好歹我还是病患!”
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顶多就是之前几次见面不是很愉快,今天他们也算得上半个生死之交,他以为他们两个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云臻没有说话,默默烤着火,此时的她又累又饿,上一次吃饭还是昨天晚上呢,得留点体力。
万一到时候率先找过来的不是郁盛言的人,她还得留着力气逃跑。
……
飞机在c城机场停下,郁盛言坐上早就安排好的车子,马不停蹄地赶到云家老家的小洋楼前。
小洋楼房门紧闭,只有二楼灯火通明,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距离云臻失踪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小时。
郁盛言更加心急如焚,不知道云臻现在还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冷着,饿着,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受伤!
半山腰上经过苦战的地方,到处都是鲜血,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云臻的。
不等郁盛言吩咐,两三个保镖直接上前踹门,没几下直接将门踹开。
门一踹开,一楼大灯立刻亮起,二十几个保镖呼啦啦站了出来,戒备地瞪着大步进来的郁盛言。
二楼房间的四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打开楼梯口的灯光下了楼,看到气势汹汹的郁盛言,神色如临大敌。
“郁盛言,你想做什么?”冯宁音冷声喝问。
郁盛言冰冷的目光落到一行四人的身上,眼神恐怖得几乎让他们有种这个男人要杀了他们的错觉。
“秦霄贤,我的妻子呢?”郁盛言的眼神平静无波。
秦霄贤拄着拐杖,由云锦烟扶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郁盛言,脸上的笑容扭曲阴鸷。
“郁盛言,你妻子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妻子,我还能时时刻刻盯着她不成?”
郁盛言不欲与之废话,大步朝前飞快地窜上楼梯。
他一动,一楼所有的人都动了,秦霄贤的保镖和郁盛言带来的人交缠到一起,噼啦啪啦,没两下,一楼就变成了废区。
云锦烟和冯宁音尖叫着后退,秦霄贤行动不便,也极力拄着拐杖往二楼上跑。
云锦铭是男人,只能硬着头皮挡住郁盛言的脚步,“郁盛言,我们确实不知道小臻在哪里,刚才警察也过来做了笔录,也出了警上山找人……”
云锦铭的话还没说完,郁盛言双眼危险地眯起来,一拳头挥打在他的脸颊上,在他的痛苦哀嚎声中一脚踹他下了楼梯。
看也不看滚下楼摔倒在地上的云锦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云锦铭带云臻上山,秦霄贤的人哪里有机会派人持枪将云臻逼到这个地步。
那所谓的楼芊芊的骨灰,说不定就是他们提前故意设计好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局!
上了二楼,就看到他们三个疯狂躲进房间,并且锁上,郁盛言阴沉着脸,一下又一下地踹向房门。
房门结实,郁盛言废了很大的劲才踹开,冯宁音和云锦烟惊恐的尖叫不绝于耳。
郁盛言没有理会母女俩,径直走向秦霄贤。
“你……你别过来!”秦霄贤这时候才知道怕了,向来不可一世的他此时又惊又惧,挥舞着手中的拐杖。
上了年纪,又接连受到沉重打击的秦霄贤如何是郁盛言的对手,没两下就被他踹倒在地上,脑袋狠狠撞到地面。
他无力又痛苦地抱着脑袋,眼前模糊一片。
估计这一摔都摔成了脑震荡。
“你……你别乱来,我可是秦霄贤!c城的首富!”秦霄贤狼狈地不断向后挪动着身子,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