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羽子板游戏后,纱织下定决心要学习剑道,不指望像他们一样成为斩首人,只求能够强身健体。
期圣听到她说要去道场的时候正在接受士远的指导,他笑得直不起腰来,这种分心的行为让士远往他头上重重敲了好几次。
作为亲兄长的殊现坚持要帮纱织训练,完全没放水的意思,高强度的训练差点让纱织体验一把英年早逝的人生,好在卫善安排纱织和新来的孩子一起训练,这才救了纱织一条小命。
殊现捡回来的白猫渐渐长大,冬天天气冷下来,它整天往厨房灶台里钻,轮到佐切做饭那天,她没注意到猫在灶台里,险些把它烧秃。
就算是这样,它还是坚持往灶台里钻,拦都拦不住。
晚上殊现看到它被烧秃的毛发,哭着为它准备了一身衣服,还没穿几天,又被纱织做饭烧了。
殊现不得不把它拴在房间里,打算等到开春再把它放出来。
猫咪就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迎来了第三场雪。
第三场雪落下已经是春节后的第十三天,大地白茫茫一片,温暖的阳光下,雪地中冰晶泛着莹莹的光。
清丸去年年底被父亲送来道场和其他人一起训练,他是殊现的跟屁虫,总喜欢跟在殊现身后。
如果说让他把山田家的其他人做个排名,殊现绝对排在第一,拍在最后一位的毫无疑问是期圣,因为这家伙总喜欢仗着年纪大来逗他们玩。
现在就是这样,他说着要帮纱织训练,然后像猫戏弄老鼠一样,笑嘻嘻地躲着纱织的进攻。
期圣侧身躲过一招自上而下的唐竹,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只有这样还不够。"
纱织在木刀下劈时改变轨迹,右切上,从右下往左上撩切。这招被期圣用木刀轻松挡下:"力气太小了,纱织你不会没吃饭吧?我就说你最好不要跟着这群孩子一起训练,没个像样的对手不行。"
他还有心情调侃其他人。
"你就是在欺负人!"清丸坐不住了,他拿着木刀跳出来。
虽然清丸觉得和他们一起训练的纱织太弱,但总归是有同期的情谊在,纱织也会给他们带糖果,哪能让前辈来随意欺负。
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喊了一句:"我们一起上!"
众人一哄而上,一起抱住期圣。
"你们这是作弊!武士精神呢?"期圣压根没办法挣脱他们,拖着清丸走了几步,又被蜂拥而上的孩子们团团围住。
"因为期圣哥也没什么武士精神啊!总是欺负纱织姐和我们。"清丸抬起头,笑得天真。
期圣终于笑不出来了,他被按在地上,这群孩子看着没多重,一起动手还真是难缠。
"这可没办法,期圣,是你惹了众怒。"纱织坐在地上,用手指戳他的脸,"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松口!你怎么能咬人呢!"
清丸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纱织,他原本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期圣,让期圣知道他们虽然年纪小,却也不是好惹的,谁能想到纱织主动送上去当了人质。
"是我拖了你后腿,为了表示歉意,我请吃你糖怎么样?"纱织双手合一,低声祈求清丸的原谅。
清丸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抬起头露出圆润的下颌线:"哼!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吃糖。"
期圣靠在柱子上:"对对对,最近来了新人,你是师兄了。"
"什么时候来了新人?"纱织问。
"好像是春节晚上,我听说叫……十禾,是十禾对吧?"期圣有些不确定。
"你不要跟他说话,他嘴里哪有一句真话!"清丸气还没消,看到纱织完全没记期圣的仇,他气得在雪堆里跺脚。昨天下的雪已经冻得很瓷实,他跳了几下也没塌下去。
"有人叫我?"
清丸脚下的雪堆突然动了。
清丸被吓一跳,尖叫着跳到期圣身上,两人一起哀嚎,期圣没看到雪堆在动,他单纯是被清丸吓到。
"挺热闹的。"雪堆下的人醉醺醺爬出来,抖落身上的雪,他昨晚喝多了,在雪地里睡了一夜。
纱织原本还在嘲笑他们俩,在看到十禾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十禾抖落衣服上的雪,长发从滑落,遮住了他的眼睛。那双灰蒙蒙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情绪,他就是很随意扫了一眼,压根没跟纱织对上视线,可纱织却觉得自己像是被蜇了一下,心头有一条阴冷的黑蛇滑过。
"你能借我点钱吗?"十禾突然靠近,胡子拉碴的脸上带着笑意。
纱织连忙后退,她觉得更冷了,身体止不住颤抖。
她清楚这不是恐惧,那条冰冷的蛇仍旧盘踞在某个角落中,悄悄蛰伏。
看到纱织的反应,十禾摸着下巴闭上双眼思索:"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没钱,他们也没钱。"纱织撇开目光,看着在雪地里互掐的两人,她不愿和十禾对上视线,她可以确定自己没见过十禾,可是对方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入门时发的零用钱你用完了?"
熟悉的声音宛若天籁,纱织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卫善抱着包裹向他们走来。
纱织快步跑向卫善,躲到卫善身后,高大的身形为她挡住了十禾的视线。
卫善没想到纱织会是这种反应,他为纱织介绍:"这位是刚加入山田家的十禾,不用……"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用什么,不用怕?他觉得不对。
纱织她不是胆小的孩子,要不然也不能给他们讲鬼故事,还偷偷养了好几年的老鼠。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轻轻按在纱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