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最终却落入了他人之口。谁说心想事成?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多,真正事成的又有几何?张军建不禁对这个成语心生厌恶。
张军建不得不为此绞尽脑汁,他担任办公室主任已然多年,送走了好几任市长。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下一站要么去全国人大,要么去政协担任闲职,但那是后续之事,至少当下他还期望能在办公室主任的岗位上再工作几年。他着实不想这么早就赋闲在家。虽说办公室仅仅是一个为市长服务的机构,然而它毕竟处于核心地位。县里、市里的市长,还有市直属部门的领导们都必须以这个“马头”为导向,还得高看一眼。可一旦到了人大政协,就只剩下陪会的份儿了,市长、书记心情好的时候会问问你还有何事。心情不佳的时候,甚至都不会搭理你。这种滋味,从那些主任和主席僵硬麻木的脸上便能深刻地体会到。所以在张军建看来,虽说进入全国人大政协不如在职退休来得自在舒服。但近来的种种迹象表明,杜夏春已经崭露头角。张军建坚信自己的直觉,杜夏春有着其他副主任所不具备的特质。正是这种特质给他带来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此刻回想起来。
从杜夏春一踏入办公室担任副主任起,张军建就将其视作了一个潜在的对手。虽然张军建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向来习惯了顺从,但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想再顺从,他想要抗争一番,他绝不相信凭借自己这么多年的从政经验以及在西咸市积累的人脉关系,会输给年轻的杜夏春。他下定决心试探一下。于是,他再次抓起桌子上的电话,迅速按下杜夏春的手机号码,电话很快便传来了杜夏春的声音:“您好,张主任,我是杜夏春,有何吩咐?
张军建对杜夏春的反应颇为满意,这也给他增添了几分信心。毕竟,他终归是杜夏春的上级,主动权依旧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因而说话时的底气也就充足了:“夏春吗?工程进展怎样?不仅要专注于工作,还得留意自己的身体呀。”
“还算顺利,身体方面一切安好,多谢领导的关怀。”
“还算顺利,那即便如此,要是遇到问题。有哪些麻烦需要办公室来协调?虽说咱们是一个整体。”
“没有问题,只是宏远公司的设计在具体施工过程中存在一些困难,不时刻盯着可不行。”
“工程上的事宜也是办公室的事务。”
“这么说来,你要是走不开。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邀请你回来。咱们明天开主任办公室会议。走不开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大事,无非是安排一些日常工作。”
电话挂断了,杜夏春觉得张军建打来的这个电话甚是奇怪,几乎未谈及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这似乎不太像张军建的行事风格。虽然彼此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杜夏春已然察觉到了张军建对他的看法。
张军建对他的戒备与防范有时会让杜夏春行事更为踏实,因为他深知,一个处处提防他人的人定然是内心自卑之人。他们之所以如此警觉,正是因为清楚自己不如他人,所以才对他人加以戒备。
杜夏春对这样的人满怀信心,所以,他从未将张军建视作自己的目标或者对手,仅仅把他当成自己仕途路上的一道别样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