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说笑吧?”邓论一对老花眼迷得更紧,眼神闪烁之极。
“小子,你想带走我邓家的人,找死吗?”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眼睛里也只有薇姿这个人,一听见有人说要带走薇姿,邓睯顿时破口大骂。
“住口。”还是邓论有点顾忌刘备在新野的威望,一声震喝,也不瞥一眼脸色青紫的邓睯,举拳对刘正道:“犬子狂妄,还请将军见谅。”
顿了顿,又道:“只是,将军无缘无故就想带走老夫的侄媳妇,未免也太过孟浪了吧?”
邓论的这几句话将邓家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摆明了是想让刘正有所顾忌。
说到身份,刘正虽然有点兵权,但也不过是小小新野县的将军,而他邓家却是树大根深,是荆州的豪强。
“是不是孟浪,请老先生问问这个小子,看看他是想跟着我走,还是想留在邓家?”话已经出口,刘正也不再多思,微微一笑,反手指着剑儿道。
笑容可掬,神态极为自信,指着剑儿的手也半点不抖。
邓论深深的看着刘正,似乎是首次检讨着刘正的为人秉性,却压根看不出任何的名堂,只有一点,这个身份是汉室宗亲的将军,果然不愧是汉室之后,那股自信就别说了。
加上他现在的那一点职权,说话也不是没有半点份量的。
“剑儿啊,你姓邓,这偌大的邓家本来也是从你父亲手里传下来的,老夫也只是见你年幼,怕你不识事儿,才不得已接手了邓家。一些误会老夫也不多说了。以后啊,你们母子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吃穿用度一样也不会少。”虽然是看着剑儿,但眼神却不断的瞄向薇姿,里面隐含着的威胁之浓重,就连旁边的刘正也微微的能感受得到。
这个老头腻危险。这是刘正心中最为直接的感官。
眼神淡淡,仿佛半点也没感受到邓论眼中的威胁,薇姿轻轻的抚了下发鬓,姿态柔婉
之极。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却令一边的邓睯为止沉醉不已。
一句真心话不禁脱口而出,“嫂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的。”惹得薇姿怀中的剑儿怒目而瞪。
轻轻俯下身子,薇姿在剑儿的耳中说了些话,其间还瞄了一下直身而立的刘正一眼。
“我们孤儿寡母的,见识短浅,要是交到我们手上这偌大的邓家指不定就毁于一旦了,还是麻烦叔父与各位兄长代劳较好。”说着,薇姿轻声一笑,道:“现在这位刘将军也在,就请他做个公证,这邓家,从今天开始,就是完完全全的属于您的了。”
“要是您还觉得不够,或许可以请刘皇叔出面。”说着,薇姿转头看着刘正,眼神似乎会说话一般,透着一股子询问。
刘正假装思虑了一下,点头附和。
眉毛微微的跳动了一下,随后却是微微一笑,用狠厉的眼神安抚下面色更青的邓睯后,向刘正抱拳道:“那就请刘将军作证,替邓家断了这事。”
刘正再次点头,其实他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也没想到事情能如此顺利。
“好。”邓论道了一声好后,又道:“老夫也是公道人,既然侄媳妇要把邓家交给老夫掌管,老夫自然也不会亏欠了侄媳妇。愿出一百斤金,一千斤银,三千万钱,做侄媳妇置办产业,养活剑儿所用。”
“爹。”这次别说是邓睯了,就连邓策,邓典的脸色也变了,这么多的金银钱,几乎是邓家七成的库存了。
“去库房领。”眼神中没有半点犹豫,邓论道。
“是。”瞅了眼面无表情的邓论,邓策只要依言,有气无力的走了下去。
“多谢叔父。”并没有刘正想象中的推脱,薇姿仰着脸,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邓论的这份馈赠。
这让本来想劝她推脱,希望能不要跟邓家结怨更深的刘正深深的咽下了说辞,心里暗暗叫苦,埋怨着这个寡妇不知
进退。也有些后悔,因为一时间想起脑海中的某个画面,而忍不住帮了她一把。
没得到半点便宜,或许还会惹上一把骚,真是晦气啊。
接下来居然没了刘正半点屁事,都是薇姿在和邓论交谈。神色间没有半点被软禁过的委屈,不过也是些客套话,随后薇姿就起身告辞了。
带着无数的钱。
刘正刚走出去,神色惨淡的邓睯就恨恨的盯着自己的老父问道:“爹,你就这样向一个小将军妥协了?”
“谁叫邓家刚好就在新野呢。”损失了这么大的一笔,邓论却没有半点失意,反而细细的解释道:“这么个小将军闹起来是动不了我们邓家半根毫毛,但薇姿却不同,这么个小将军如果想把薇姿送到襄阳,送到蒯氏兄弟的府上,邓家就家宅不宁了。”
“您说得到是轻松,那可是我的女人。”到手的肉被生生的夺了去,邓睯几乎快要发疯了。
“对啊爹,别说是薇姿了,恐怕就连那几千万的钱财也会落到这个所谓的军师将军身上,邓家七成的钱啊,您就这么白白给人了。”邓策也忍不住了。
“吃不下去,他就会乖乖的吐出来。”面上含笑,但邓论说出的话却是冷气四射。
“薇姿在新野举目无亲,这钱必定是进了那个军师将军的门。”
“去找人四处散布消息,就说邓家出了个淫妇,勾结刘备帐下的军师将军仗势从邓家夺取了几千万的钱。”顿了顿,邓论又对邓策道:“特别是襄阳那边,你亲自动身去蔡将军那诉诉苦,也顺便的在那里弄出风声,让整个襄阳都知道。”
“记住,一定要让蒯氏兄弟不好为了个淫妇出面解决这件事。”
“那咱们邓家的名声岂不是要扫地了?”邓典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