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稻草人被砍下头颅,变成了一只只可以换取战功的“头颅”。这看似可笑的事情,又何尝不是刘正的再次诱惑呢。
那些夺得超过五颗头颅的士卒,当即被一一记入在册,成为可以拿伍长俸禄的士卒,虽然依旧是小卒,但待遇上却等同于伍长。
吃饭时的肉食多寡也是与一般小卒截然不同的。
当夜,刘正却没有下令士卒安营扎寨,而是连夜返回了新野,在大营内,刘正也没亏欠下先前的许诺,白天进邓府抄家的依旧拿回了自己的一份丰厚的赏赐。
他令刘敨留下的五十万钱也分了个感觉,再斩杀几头肥猪,开启几百坛的劣酒,整座大营热热闹闹的,像是在过年一般。
与旁边相连的两座寂静的大营,有着截然不同的气氛。
第二天,刘正难得起了个大早,却并没有往张飞的府上去热闹,而是转了个弯,往刘备府上而走。
也不用禀报什么的,只和门口的士卒打了个招呼后,自个儿往刘备的书房走去。
“兄长安好?”一进门,刘正就是如遇春风的笑容,跟刘备打招呼。
“正忙着打理着昨日缴获的钱财,哪有操德安然自在啊。”刘备也是难掩的笑容,加之对刘正的秉性也算是有了些许了解,知道此人有事正派如君子,有时却随意洒脱,他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缴获与抢劫?刘正暗自一愣,没想到刘备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开玩笑的。不过他今天却不是来套近乎,陪着刘备说说话的。而是真有正事儿。
“小弟昨日所为想必兄长也有所闻了吧?小弟想北上练兵。”刘正向刘备一鞠,正色道。
面色也随着刘正的话一变,刘备暗自沉吟着,历数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来,裁军以消刘表的疑虑,再双手奉上几千兵源,想必刘表对他的实力也不再有太多顾忌了。
这个时候,正是曹操大举往北征伐乌桓时,宛城那边也没有大将镇守,刘正想北上练兵也无妨。
“多久可还”刘备问道。
“两三月可勉强成精锐。”刘正非常自信的答道。厚利之下,军令如山,要是再杀上几次小规模的战争还不成为精锐,那刘正可以抹脖子自杀去了。
“要多少粮草自去子钟那取,出征时,为兄当摔众人相送。”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刘备也很是爽快。
“此行不用粮草,只要准备些许干粮就行,也不用兄长劳师动众相送,大军孤身而走即可。”刘正笑着回绝了刘备的提议,不过是去练兵,又不是举国而伐,请刘备手下的大将相送,刘正还没有被刘备的信任宠坏的地步。
自然不会傻到骄矜自傲。
“大军出征不要粮草?也行,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操德不要劫掠百姓以补给军用。”刘备转眼间就明白了刘正想要干什么,以战养战,以战养兵,古来已久。
刘备郑重的说出了最后的底线。自然是不想为了千余精兵,而彻底的毁灭了仁义之名。
“兄长放心。”刘正一鞠倒地,同样是郑重之极的答道。
“好,既然不能相送,那我们兄弟二人在此间,小饮几杯,算是为兄为操德饯行。”刘备笑着道。
“小弟遵命。”刘正恭然道,衣袖相拂间,已翩翩落座,毫无扭捏之态,似有幽燕豪杰之风。
“来人,上酒。”见刘正淡然自若的态度,刘备心中也是豪气大发,哈哈笑着,向门外的随从喊道。
下午时分,新野城北大营处号角声悠扬,一对对士卒随着十余匹快马往北疾驰而去,前部的刘字大旗飘舞,宛若凶怪,张牙咧嘴。
“兄弟保重。”大营门口,张飞带着长子张苞,朝北望去,心中暗道了一声保重
。
曹操率领几乎全部精锐大军征伐袁氏残余,以及北方三郡的乌桓,但不代表他没有防备刘备、刘表、孙权等南方群雄的心。
不仅留下了荀彧、夏侯惇镇守许都,还在宛城等边地设置了大量的屯兵,几乎是十里一卡,三十里一屯。
“屯长,南方发现很多兵马朝这边奔来。”一座小屯中,一个小卒急慌慌的来到屯长的军帐处,恐慌道。
被屯在边地的其实除了警报作用以外,没多大作用,这屯长也只是舒舒服服的过着小日子而已,哪有见到过这样的阵仗。
吩咐小卒带路后,一看见明晃晃的打着刘字旗号的大军,心下就发慌。
“命众人抵挡敌军,我自去鄧城禀报。“说了这一番话后,屯长头也不回的反身走回营帐内,策马带着几个亲兵往北狂奔。
这样的事情,其实在边地时常有发生,只要屯长把军情带到,一般是不会被军法处决的。
剩下的人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自然是举屯投降。没有马匹,傻子才会撒腿逃跑。
本来就抱着流寇作案的心思,地图上又瞅不出什么来,刘正与魏延这个沙场老将商量之后,决定两眼一闭,直挺挺的朝着北方的鄧县而去。
同样也没想到举兵而来,却打到了棉花糖上,好歹也是一个屯营几十人,居然说投降就投降了,真他妈没骨气。
正正经经的坐在屯营内的主位上,刘正外表看似笑眯眯的安慰着一个个面色都有些惶恐的魏军什长,心下却是鄙夷异常。
这捏软柿子的机会又一次没了。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你让古代的一群懵懵懂懂的士卒知道什么叫做国家大义,什么叫做誓死抵抗侵略?
别忘记了,现在这个天下还是大汉的天下,刘备与刘表这群人也不是异族,严格说起来反而是曹操的同僚,大家都是友军嘛。
没有将军督军,谁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