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不喜张肃,张肃则是有些畏惧张松。别看这个兄长人长的矮,面貌也是不堪。但坐在别驾的位置上已经许久,在益州的地位仅次于刘璋的存在,
先天上就让张肃畏惧,更加上两人不是一母同胞。关系就更加的疏远了。
只是今日却是有事相求。
“却是有事相求兄长。”书房有些狭隘,张肃笑着坐于张松对面,举拳道。
张松面无表情,心下不喜,这个庶弟,除了逢年过节以外,找上门的时候,都是抱着这般目的。
“上次是安排你内弟去主公府上做刀笔小吏,今次又是何事?”心下不喜,张松嘴上就不客气,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由于长的与庞统有的一拼,皆是贼眉鼠耳,这淡笑在他对面的张肃看来,明显是带着一丝不屑。
心下暗怒,张肃真想拂袖而去,但家中那位凶悍跋扈的面容却让他生生的忍了下来。灿灿一笑,张肃道:“大哥,弟这次来还是为了内弟的事。能不能再帮他动动?外放做一县令?”
“好,等过日我就去向主公举荐。”张松痛快的答应。
“呃…”见张松如此痛快,张肃反而有些不适,与这个兄长冷淡的关系,让张肃本来准备
好了,硬着头皮献媚一把,求一求的。
“没其他事就先回吧。我还有事要忙。”张松见此有些不悦道。
“好,大哥你忙,你忙。”心下疑惑,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也是松了一口气,张肃连声道。
说着,张肃起身行礼,走了出去。
“哼,惧内又软弱,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张松冷哼一声,这才低下头,拨开了案上的那卷竹简,拿起下边的布匹。
仔细的看了一眼,再折叠,系上一根绳子。藏在了袖子中,张松这才走出了书房。更是亲自走到外院,找到了心腹张年,小心的嘱咐道:“把它交给霞萌关的刘将军,记得,你与老爷的全家性命,就系在这上边了。切忌小心。”
“小的谨记。”张年抱拳道。
张年的祖上数辈在张家为奴,忠心耿耿,更加上全家老小都在张府。又明言事关全家性命。张松对他很放心。
张肃出了书房后,心下却是疑惑连连,他总觉张松今天的表现不对,好像是在敷衍?敷衍?赶他走?
突然,张肃的身子一震。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的一个酒肉朋友,益州出了名的智者,郑度的堂弟。郑量。
还有他郑量的一句话,小心别跟
你的大哥走的太近,恐祸及全家。
当时,张肃只道是郑量的酒后之言,何况他与张松的关系也不是太亲密。甚至有些疏远。只一笑而过,没在意。
但最近关于刘镇南的谣言却如滔天骇浪一般席卷了成都。还有张松最近,手上的差事明显锐减。
先前还看不出来,现在这一想,却有是张松有点不得信任的意味。
不会吧?张肃自嘲一笑,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但却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想着,张肃停下了脚步,在书房的拐弯处,停了下来。等了一会,张松走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张肃跟了上去。
……
张府。
“怎么这么狼狈?你那大哥没同意?”张肃回来的时候满头大汗,神情恍惚,陈氏心下一怒,以为自己弟弟的事情被张松给拒绝了。
张肃却沉浸在先前看到的惊人一幕上边,神情恍惚,没听进去。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嘛。求也别求到那矮冬瓜身上,他那人天性凉薄,怎么会照顾你这个庶出的弟弟。”见张肃没回答,陈氏更怒,喋喋不休道。
“天性凉薄,是啊天性凉薄。”张肃喃喃道。他的大哥,深受刘氏父子恩惠而身居别驾的大哥,居
然与刘正有联系。
而且联系紧密。事关全家性命嘿嘿,除了谋反,什么事情关乎全家的性命啊。
“夫人,你说,你说如果跟着刘正造反,会有前途吗?”张肃忽然问道。说着,紧张的看着陈氏。
这个问题对他这个小人物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一想到这个问题就哆嗦。他这个妇人虽然凶悍跋扈了一些,但材米油盐管家却是很有一手。
情不自禁的,张肃道出了心中的犹豫。
发现张松在造反,张肃首先想到的是怎么样跟着,捞上一笔。全在张松的智商,在益州也是出了名的,他走的路。张肃首先想到的不是失败,而是成功。
毕竟在一众益州名士中,脱颖而出,做到别驾的人啊。
但下一刻,他又不免恐惧,造反这个词。实在是太骇人了。失败就得祸及全家啊。
攸关性命。想起张松对张年的话,张肃就恐慌不已。
自己既恐惧,又犹豫不决。陈氏就像是一颗救命稻草。
陈氏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迅雷不及掩耳的捂住了张肃的最,低吼道:“什么话都敢说,你不要命了?”
吼完之后,紧张的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无人,才松了一口气。陈氏这才
放下了手,白痴般的看着张肃,恨恨不已道:“造反,失败了是要杀头的,咱家的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勉强还凑合。就算成功了也不过是升个官而已。这买卖亏。”
“但,张松却在做啊。你知道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他确实比我聪明,比我有胆子。他既然做了,那就有很大的把握啊。我看着眼馋。”也知道妻子说的有些道理,但张肃却还是唯唯诺诺道。
陈氏心下一惊,确实,张松那家伙比自己家没用的废物是聪明万分。他既然做了,那成功的几率应该很高。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