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身上有将军职位,昌邑侯爵位。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侯爷,也有人拜为主公。但称呼他为昌邑侯爷又姓吴的就只有一个人。
大舅子啊。
“生生的中了美人计,怎么可能会不安好呢?”刘正哈哈一笑,引着十数骑上前道。
吴懿感到尴尬不已,这美人计虽然是刘璋定下的,但这美人是他妹妹。不过也算是混了很多年官场了。微微尴尬后,吴懿笑着转话了话题道:“美人计又怎么比得上下汉中,回夺剑阁,一路进逼成都来的痛快呢。”
“子远的表现可不像是刘璋的将军。”刘正心下一动,仔细的看了眼吴懿,发现他的面上不仅散发着笑容,隐约还有些亲近的味道。
眼睛直视刘正,吴懿正色道:“刘益州已经山穷水尽,我吴懿一人死不足惜,但我吴家却是大族,我不得不为吴家考虑。”
说着,吴懿翻身下马,对着刘正深深的鞠了一躬道:“背主之人,请昌邑侯爷收容。”他身后的随从们,也一一下马,对刘正深深一拜。表情都带着心甘情愿,明显都是吴懿的心腹。
吴懿的直接,到是让刘正有些意外。
考虑了一下,刘正回头与法正对视了一眼,才笑着反身过来对吴懿道:“陈兵成都,子远可为先锋?”
吴懿心中一喜,成都那边还有个李严作为内应,这先锋简直是捞功业好机会。高声道“愿为昌邑侯先锋将。”。
“呵呵。成都已成了瓮中之鳖,现在不急。走入城去说说。”刘正笑着看了眼吴懿,勒马向前,朝着绵竹靠近。
身后的九千大军,在邓方的带领下,在城外扎营。
吴懿的脸上浮现出一分佩服,他新降。刘正就有胆子抛开军队,入城与他说话,从这一份胆量来说,刘正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
刘正进城之后,吴懿领着刘正来到城中的一座府邸内。府邸是吴家的一处别院,吴懿陈兵在绵竹后,一直在别院内居住。
“现在成都的情况如何了知道孤突破剑阁,一路向南后,刘璋的意思是打还是降群臣是如何反应?”来到大厅内,刘正当仁不让的坐了上位,开口问道。
“刘益州却是心神不定,犹豫难决。群臣中,除了郑度一力主战以外,其他大部分人都保持了沉默。最后,还是由我领兵一万前来绵竹,与侯爷交战。”吴懿道。
“刘璋宽厚有余,但威严不足,关键时刻也没个强势人物做他横梁。威吓一下,必定出城投降。恭喜将军了,只要吴将军陈兵在成都城外,益州转手只一瞬间的事。”法正朝着刘正恭喜道。
“夺取成都,乃是大家齐心合力才能成功。功劳人人有份,应该是大家同喜才对。”刘正朝着二人微微一笑道。
这话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刘正并没有乘此机会,收拢吴懿与法正,跟他们亲近亲近的意思,对益州的这些势力,代表人物,刘正如果一一亲近,那只会更遭刘备忌惮而已。
与吴
懿交谈了片刻,刘正在绵竹休整了一夜,第二日,由吴懿为先锋,自己坐镇后军。一万九千大军,朝着成都进发。
成都内,已经不是简单的风雨俱来了,而是风雨飘摇了。城中兵不足万。这些还是小事,因为巴郡那边还有六万大军,稍微缓一缓,也能抵抗一番。
最主要的原因是吴懿的投降,出将既降,这代表着益州官僚阶层已经不稳,刘璋已经没有几个能信赖的人物了。
许靖已近携带家人一起出城了,不知去向。很多官员已经告假在家了。刘璋坐在大厅内,望着寥寥无几的几个文官,几个武将。心中戚戚然。
我父子统治益州数十年,末了居然是这种凄惨的景象。
“主公,叛将吴懿在北门外扎营了。”一个侍从慌忙入内道。
“走吧。”刘璋苦涩的笑了笑,道。那侍从犹豫了下,慌忙的奔出了大厅,到外边之后,直接收拾了细软,奔出了刘府。
“见灭在即,诸位也各自回府去吧。”看着那侍从慌乱的背影,刘璋心中更苦,苦笑一声,对着在座的人道。
“主公啊,我等老臣从先主公起,就用刘家的俸禄,只要主公还坐着这个位置,我等就一日是主公之臣。”在座的大多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臣,其中一个面上满是皱纹的老臣,深深的给刘璋一拜道。
刘璋眼眶微红,伸手摸了摸眼眶内的些许泪水,睁着眼睛,一个个扫过在场的臣子,他们神色坚定没半分动摇,刘璋心中更加感动,叹息道:“刘家何德何能啊。”
“主公有德。”在场的人,纷纷下拜,道出了刘璋这一生唯一的优点。有德。
“孤今日才知道,有德并非就是人雄啊。早知今日,当初刘正在成都时,就应该把成都拱手送上啊。”闻得群臣称赞,刘璋心下更苦,喃喃道。
“做人留一线,来日好想见。今见灭在即,何必再树敌人。来人,把围在吴家的兵丁都给撤了。”沉默了半响,刘璋才收敛起了心中的苦楚,想着现在刘家的处境,又想了想陈兵在外的吴懿,道。
“诺。”坐在末位的黄权,举拳道。
黄权自从刘璋见疑刘正以后,就称病在家。眼看刘璋见灭在即,大多数人恐避之不及的时候,他列席在了大厅内。
落难时,才知朋友义。看着黄权那平淡坦然的面容,刘璋情不自禁道:“公衡。”
“主公啊,臣等能做的也只是在此给主公壮壮威风而已。但这威风却挡不住大军。”黄权说到这叹了口气,看了眼刘璋,继续道:“如果是刘备入城,还好些,但是今却是刘正啊。主公最好心中有些准备。”
准备什么。自然是性命不保,甚至是全家被杀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