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吧。”
他并没有完全拒绝她,回答的话里也蕴含着深意。还记得上回柳氏登门,与母亲说的那一番话,倘若袁梦娢果真对他有情。那么,他也不介意效仿娥皇女英,将姐妹两一并笑纳。
但袁梦娢却不愿意放弃,我见犹怜的问他:“是什么样的公务?如果不急着办,还是进去坐坐吧。”
说着,她又捏起兰花手,指向廊庑外的骄阳,“眼下正值盛午,烈日炎炎,你的腿伤才刚好。大病初愈,身体还虚着,没得再出门中了暑。我屋里有南边进贡来的乌龙茶,拿上年的雪水煮沸冷泡,如今镇在井底,你可要尝尝?”
她说完就来拉他的衣袖,染了丹蔻的玉手,在他的袖袍间晃啊晃,晃得他迷迷离离。
半夏酷暑,本就煨得人炙热难耐,不能清明。于是,眼前的美人,入耳的软语,诱人的女儿香,渐渐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就跟着她走了。
这厢,时澜洳回到了永福斋,想把听到的一切,告诉给祖母。可是来到了主屋门外,她又退却了,老太太上了岁数,怎经得住生气?万一怒火攻心,动辄可是会要了命的,就像她的外祖母一样。
所以,这件事情,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边思索着,边从廊子上退出来,寻了个石阶坐下,却猛然,噌的一下跳起来,嘶啊呼的叫着说:“这石阶怎的这样烫?”待回过神来才瞧见,廊子上的侍女正辛苦的憋着笑意,采萝更是躲在抱柱后,抖着肩头,无声的笑出了眼泪。
祖母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笑着向她招手:“你这孩子,大热的天,不进屋躲凉,怎么想的?竟跑去坐石阶。”
她笑着应声,却不着急进屋。假装经过采萝身边,往她臀上拍了一下,采萝呀的一声,捂着屁股叫起来,她却已经追着另外两个丫头去了。
顿时,廊子上院子里,几个姑娘嬉笑着闹做一团。闹得老太太也开心得笑起来。
待进了屋,来到祖母跟前坐下,侍女们递上湿帕子来给她擦汗,又端了一盏荔枝渴水放在几上,她拿起来大大喝了两口,松快的说:“这几日,子旭哥哥正在与吏部尚书家的女儿议亲。”
“什么?”正在研究棋局的老太太,震惊的望向她。
她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道:“子旭哥哥在议亲。”
袁老太太,连忙来抱她:“不怕不怕,咱们也另外寻一家,祖母给你物色个更好的。”
原本她只是有些伤感,但一进到祖母怀里,就觉得伤心起来。和申子旭的这段姻缘,她抱着深深的期许,期间说服自己,付出了很多努力和妥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也终于明白,原来男子们情到浓时,许下的诺言,不可当真。或许他也有苦衷吧,就像她被误会一样。但过程有什么重要呢?反正结局就是,她又回到了身陷囹圄的境况。
还是打起精神来,应付高显垒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找到办法的。重拾信心,从祖母的怀中起来,点头道:“恩,咱们另外物色一家。”
老太太原本以为,她会哭鼻子,却不曾想,她竟然这样坚强,于是抚了抚她的鬓发,说:“没心没肺的丫头,你倒是不自苦,这样也好,京师里的好儿郎那么多,咱们慢慢看。”
这边正说话,见金妈妈从外间走进来,禀道:“老太太,主君在门外求见。”
袁老夫人回身坐好,道:“请他进来吧。”
袁明达一进门就对时澜洳道:“我与你祖母有话说,你先出去。”
袁老夫人见他似有要事的样子,便对时澜洳说:“你先去吧,歇个午觉去。”
她大概知道袁明达要对祖母说什么,于是心里担心着,不敢走太远。
果然,不一会,就听见屋子里头,传来摔杯盏的声音。紧接着,祖母的骂声也传了出来:“你休想,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为了自己的仕途,竟要卖女儿。”
袁明达躬身低头,小声嘀咕着:“母亲这是什么话?咱们一家子同舟共济,我的仕途攀升了,锦程和锦翔不也跟着受益吗?到最后撑起的,可是整个袁家的门面。京师里的世家大户,哪家不在谋划着强强联姻,就连陈晏两家的儿女,都不能幸免,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卖女儿了。”
袁老太太气急:“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好啊,你如今是越发出息了,竟然把在官场上,巧言善辩的本事,拿回来对付你老娘了?我不管,无论是娢还是澜儿,她们姊妹俩,谁都不许嫁去高家,除非我死了。”说着又拿起手边的引枕,朝他扔过去,“你这是要害了她的终生呐!快给我滚,滚出去。”
袁明达连忙退了出来,来到廊子上,见到站在门口的时澜洳,问:“都听见了?”
时澜洳不答。
他也没逼问,只是丢下一句:“你准备准备,等着高家来提亲吧。”
停芳阁
袁梦娢如愿以偿的靠在高显垒怀中,把弄着他的手说:“我如今可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高显垒却很懊丧,他方才明明与袁梦娢在凉亭下,吃着冷茶聊焚香,她说她新制的鹅梨帐中香,味道不纯正,请他帮忙进屋来听香。
却不知怎么的,这香听着听着,就听到了她的秀帐下。
见他久久不应声,袁梦娢又扭着身子摇了摇他,他连忙回过神来:“好好好,我定会对你负责,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你且等我回去禀告了家母再说。”
袁梦娢却轻轻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母亲难道还会不答应吗?原本上年,她不是就已经托人,来我家说亲了嘛!”
高显垒却连忙推开她,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起了衣裳,“你听话,乖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