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每次都这样,总是出现在最紧要的关头,救她于水火。
高显垒感到十分惊讶,这锦衣卫头子,怎么会突然出现,搅和他的好事?但他却不得不顾及东厂的势力。不得不把怀里的时澜洳,先放回到矮榻上。然后问他:“穆指挥使不守在御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而穆珩却道:“在下追踪要犯,路经此地,却不想搅了世子的好事,实在是对不住。”
而在他们说话间,时澜洳用尽全力,爬了起来:“穆指挥,救我。”
穆珩却不与她搭话,只与高显垒道:“这时澜洳,乃已故时老将军之后,世子勇气可佳啊。”
高显垒似乎意识到了一点危机感:“我劝指挥使,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可穆珩却直接走上前去,抱起了时澜洳,与他道:“世子所言差矣,锦衣卫既有监察百官之权,亦有保尔等周全之责。如今既有官眷求救,在下岂有不管之理?人,我今日就带走了,世子若不服,可上表朝廷,启奏陛下。”
于是,时澜洳就被穆珩带去了他的府邸。
也不知穆珩,喂了一粒什么药丸子给她,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治好了她的晕眩乏力症。
此时,她正躺在穆珩的床上。而穆珩,则坐在外间的交椅上。
男子的寝房,没有隔断,没有屏风,也没有垂帘。这样真好,她侧过身来,就可以一直盯着他看。
他没有表情,也不动,目视着前方,像一座木雕。可是,侧脸却很好看,就像那日梨花树下的清贵公子,冷艳无双。
就这样,又过了良久,他还是一言不发。这让她想起了与他游园那日,如果她不先开口,他怕是能一直坐到晚上。那样,多浪费时光。
所以,她主动与他说:“你今日又救了我一回。”
只见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她:“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她问他:“你为何要救我?”
他依旧面无表情:“顺路而已。”
她又问:“上回也是?”
他答:“是的。”
她不相信:“穆指挥,你有心悦之人吗?”
他迟疑了一瞬,才道:“没有。”
她连忙告诉他:“可是我有。”
可是他却不再答话了,并且还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问:“你想知道,我心悦的人是谁吗?”
话刚说完,就见他突然站了起来,匆忙打断她:“姑娘,申时将至,你该去女学了。”
多么平常的一句话,可是她却勘破了话里的玄机,连忙起身下床,连绣鞋都来不及穿,欣喜非常的跑到他面前,眸光潋滟望着他,“穆指挥,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