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晏翎越怎么会突然出现,原来那日你出去了半晌,就是找他去了。所以你一早就打听好了我是你二哥,故意去客栈,引我上套的是吧?”
吴秀梅在一旁断定道:“真相定是如此,不然以梦娢那样乖巧的性子,怎么会气到打人?这孩子我知道,她平日里,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啊。”
这话却引来袁老夫人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她适才自觉的闭上了嘴。
这时,几人都看向了时澜洳,等着她表态,可是她要表什么态呢?这一家子人,胡乱揣测一番,就给她定了罪。虽然他们不会信,但她还是想问一问:“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们信吗?”
果然,袁明达将戒尺“啪”的一声敲在茶几上,“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要狡辩,伸出手来,我看你今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就要去拿她的手。
袁老夫人见他又要打人,连忙将手里的檀杖往地上一杵:“够了。”袁明达这才停了手。
只见她叹了口气,又道:“说起来,今日这事也有我的责任。因我顾及澜儿在外飘零多年,心疼她自幼无父无母,吃了那么多苦,所以对她多关心了些,才一时忽略了梦娢的感受,让她产生了被冷落的感觉。”
说罢,又伸手把时澜洳拉近一些:“你自小就缺少父母的陪伴,也没有人好好教你是非对错,善恶曲直。修养不足,做事难免会行差踏错,这不怪你。但祖母相信你天性善良,定能知错善改。今日就罚你去祠堂跪上一夜,明日起,禁足永福斋,我会请来教习,教你规矩礼仪,还有做人的道理。”
说罢又看了袁明达一眼,“梦娢那孩子,今日在福蓉殿上,说了一席狂悖违逆之言,也不知,会不会被有心人听去当作把柄,你们父子最近在朝堂上,都警醒着些吧。”
说罢,目光一转,犀利的看向柳如慧:“这孩子都被你纵得无法无天了,她今日敢在皇室园林里杀人,拿一园子的锦衣卫当摆设,来日就敢闯出更大的祸事。再不严加管教,只怕有一日,我袁家满门都要叫你们母女俩连累。你若实在看不上这主母的位置,就趁早腾出地方来,我好另外安排个贤能来坐。”
说罢,拄着手杖,就出去了。而时澜洳,也被金妈妈带去了家祠,但是袁梦娢,却没有跪在里面。看着大门被慢慢关上,有一瞬间,她竟幻觉自己又回到了孩提时候,摇头笑道:“我与这祠堂还真是有缘呐。”
转过身来,随便寻了个垫子,盘腿坐下。无奈的想,又是险象环生的一天,看来这样下去果真不行,自己命如浮萍,无依无助,随时都要面临被倾覆的危险。而晏翎越提议寻门亲事的办法,虽然馊了些,但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于是她脑海里,便又不自觉的,浮现出穆珩的身影。
这人两次救她性命,应该,或许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情意吧。她要不要试探试探他呢?总要有人先迈出这一步吧。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一声石子打窗的动静。
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推开窗一看,竟瞧见另一半窗台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