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伪省长端详着尤林的相貌,用惊疑的眼神盯着他。
“这1点你没有问的权利,我没有回答的义务。人总不能把耻辱当荣誉!1个在民族敌人脚下屈膝低头、在祖国面前有罪的人,还有什么可卖弄的呢?你刚才讲的那些话,当作投敌卖国的资本倒是绰绰有余,放在赤色革命组织和根据地人民的眼里,它1文钱也不值!”
“住口!”伪省长气的心脏暴跳肺管炸开,毛茸茸的圆脸上1片暗紫色,脖子里冒出青筋,瞪着两颗发黄的眼珠子,活像1只愤怒的老猫。
“赤色革命组织,根据地,有什么值的夸耀的?我下1纸讨讨伐令,3天之内,就可以扫平平原和山地的村庄,把你们赶的无影无踪。要是你们敢于在内部捣乱,我说1声戒严,十2个钟头以内,可以查清从长城到黄河岸所有的城市。你们能有多大的气候?动不动就搬弄苏德战场,你知道玉泉山上的水好喝,可别忘了!远水不解近渴!当今天下,是日本人当权统治,再说还有美国帮助中央军,翘起哪只脚来,都高过你们赤色革命组织的脑袋······”
伪省长讲的口于舌燥了,伸着颤动的手去摸茶杯,胡乱摸到敞盖的墨盒里,染了3个黑指头。
“你说的口渴了吧?”
尤林借着推给对方茶杯的机会,有意识地把茶壶向自己跟前移动了1下。
“告诉你,我们赤色革命组织人神经很健康,不会被你的吹嘘吓倒。去年日本华北派遣军的总司令冈村宁次,调动了十万人马,并没打赢我们平原上的1个中军区。你有多大的力量?至多是日本人喂出来的1条颤抖屁股的看家狗而已,走不出城圈的小小警备司令。就是这座小城圈怕你也作不了主张,打肿脸充胖子,你还知道羞耻不?”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污辱我,就是中央政府派来的正式代表,对我也得敬畏几分!按照情面,我看作是朋友介绍来的客人,按照本份,你是匪徒,我应该把你逮捕法办!”
“你把话说颠倒啦,要说道惩办,是对于那些丧尽良心出卖国家的人。在我的面前,你还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没资格?”伪省长显出1副大权在握杀气腾腾的表情,黄色的眼珠子盯着桌案上那个小小的电铃,“只要我的手指轻轻按1下,马上来人逮捕你!”
他伸手比试着眼看就要按铃,在这1刹那间,尤林脑子里闪电般的旋转。
心中暗想:“莫非这老家秋真要下毒手?还是说这个混蛋背后真有老蒋有派来的特务操纵?如果真这样,可算我们估计错误,那就遇到临来时所准备的“最后关头”了。不能急躁啊,无产阶级的骨头,耍横是硬的过他,沉住气同他讲道理。”
“等1下,我问你,你要不要讲点起码的信义?”
“你在胡说8道什么?”
“呵呵······你自己很清楚,邀我进城之前,你曾保证过3个条件。”
“彼1时,此1时,我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你知道赤色革命组织室不怕大话恐吓的。”
“我在大话后边紧跟着的是行动。”
“那你可知道赤色革命组织的人不怕死?”
“什么人死了也不能再活。”
“你敢把我怎么样?”
“我敢······”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伸出青筋暴露带有长指甲的手。
“我不准许你按电铃!”
“你也配!?”
伪省长黄眼睛里网起红血丝,胡须乍起,手哆嗦着去按电铃,电铃带着微荡心弦的声音,叮叮叮地响了起来。
独立耳房里的听差,从音响中感到有了急事。
“来了!来了!”
他们1叠连声答应着,有两个人响着沉重的脚步声,朝起坐间跑去。
伪省长听到护兵马弁们的跑步声,神态更加安闲,也更加骄傲,眯缝着眼睛,手拈着胡须,两腿8字叉开交替着摇晃,伸出长满颗粒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准备着发号施令。
同1瞬间,尤林突然挺身站起,紧皱两道浓眉,燃烧着复仇的大眼,像锥子1样盯着1桌之隔的伪省长吴赞东,用低沉而又严肃的声音说道:“吴赞东!你已经杀害过我们不少的同胞姊妹,你家弟兄也暗害过我的先严,现在又想斯骗陷害我们赤色革命组织,我这国仇家恨,本应该立刻向你讨还,但我给你留下最后1线生路,你要不想重走龟山的下场,你就还有机会挽救你自己,否则!你来看·······”
尤林举起那把滚圆的瓷壶,道:“我随时可以把你砸个脑浆进裂!”
伪省长像被长嘴蚊子猛叮了1口,立刻患了颜面神经麻痹症,眼斜脸歪,筋肉抽搐,嘴角哆嗦着:“你,你这位根据地来的代表,你可是当年······”
他的话未说出,两个护兵进屋了。护兵们看了1眼屋子里的情形之后,立正等待吩咐。
尤林盯着伪省长的嘴巴,伪省长微微斜视着那只握紧瓷壶的大手。
屋里是死1般的寂静。
寂静到难挨时,伪省长朝外1挥手,少气无力地说:“准备······准备晚饭!”说万他横跨1步,把整个身躯像是倒树1样,扔到8仙桌侧面的沙发上。
尤林目送护兵走出门外,只手放下茶壶,站在伪省长对画,点着他的鼻子说:“吴赞东,我现在对你提几件事,第1、赤色革命组织上并不主张恐怖手段,但也不能忍受别人的欺骗,如果你自己吞食了自己的诺言接进送出,保证安全。或在今日,或在明天,总会给你算清这笔血账。你大概相信,赤色革命组织上说话是板上钉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