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时隔了2十多年,他脸相还没啥子大变。右手腕上那条伤疤,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程云亮沉吟1会,微笑着说:“老爷子,今天您辛苦了,多谢您的帮助啊!”
“嗨,说的哪里话来,这是应该的嘛!”
老人爽快地挥挥手,转身回蛟龙河去了。
郭胜虎等老人走远后,问程云亮:“这位就是住在蛟龙河的白胡子老爷爷?”
程云亮向郭胜虎眨眨眼,又点点头,打趣地说:“可不许你向黄暮林去告密,哈哈哈·······”
接着,郭胜虎就把刚才黄暮林到他家去的情况,以及自己透过黄暮林家窗缝,见他烧纸条的经过,都告诉了程云亮。
程云亮心中暗道:“昨天支委会研究分析了黄暮林的问题,认为他竭力想破坏农业学大寨和改造葫芦塘,其中1个原因,同扁瓷瓶有关系。为了证实这1点,同时,为了稳住黄暮林,给他吃颗“定心丸”,才安排了白胡子老爷爷这次试探的对策。
果然不出所料,黄暮林迫不及待地销毁了公安局复制的罪证。支委会还分析了,黄暮林经常到沙土坡去转悠,同那个小土匪所反映的情况,也完全有联系。”
所以,又作出了严密戒备和监视他的必要措施。此刻,程云亮已意识到,短兵相接的时刻就要到了。他同郭胜虎分手后,又找老耿、尤林和曾青云去商量了。
经过这十多天截流引水的艰苦省战,瀑布潭水库大坝终于建成了。那1股从青杠岭山洞里引出的地下水流,源源不断地顺着新疏通的沟渠流进了瀑布潭,潭中的水位1下子猛涨,形成了1个鸭梨形的水库。
由于地下水不再流到葫芦塘去,塘里的积水很快就被排干了,裸露出乌黑油亮的泥巴。
如今,只等放水冲沙土了。
今天,程云亮和邓成钢俩在水库大坝上放哨。黎明前,天像是扣在锅底里1样,特别黑。4周高耸的群山黑森森地矗立在那里,宛如1个个隐蔽着的潜伏哨兵。
时间,在静寂的黑夜里似乎过得格外慢。
黑暗中,坝上亮起两道雪亮的光柱,时而向前移动,时而又停住了,作扇面扫射。
程云亮和邓成钢警惕地睁大眼睛,望着4周,缓缓走动着。
夜,在渐渐消逝,4野显得格外静谧,偶尔从坡上密密的林子里传来1两声凄厉的鬼登哥的叫声。
忽然,1阵疾风吹过,树叶“吵吵”乱响,不多久,黄豆大的雨点子就密密匝匝地落了下来。
风吹雨打,满把满把的雨珠子直往程云亮和邓成钢的怀里撒,打得他俩脸上生疼生疼,几乎睁不开眼来。偏偏他俩都没带雨具,顷刻之间,浑身就湿透了。
雨越下越大,满耳都是“哗哗哗”的声响,好象整个天宇都漏了1样。忽然,透过风雨声,传来了1阵“悉悉索索”的奇怪声音。
“你听,啥子声响?”
邓成钢紧张地扯了扯程云亮的衣袖,轻声地问。
两人熄了手电,警惕地蹲下身,竖起耳朵听着。
可是,奇怪的声响却突然消失了。
过1会儿,程云亮站起身,拧亮手电,向4下照照,大声对邓成钢说:“小邓,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到工棚躲雨去。”
邓成钢说:“那,这大坝没人守卫了。”
“嗨,天快亮了,不会出事的。走吧,走吧。”程云亮说着,拉了邓成钢就往大坝另1头跑去。不1会儿,手电光就在黑暗中消失了。
大坝团转,又陷入了漆黑之中。
“劈拍,劈拍”,过了1会儿,从坝下的山道上,隐隐约约地传来了1阵轻微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出现1个黑糊糊的人影,那人影迅速地扑上了大坝。
那黑影1上大坝,就蹲下身,往4周探头探脑看了1番,然后弯下腰,用力去破坏坝体内的草包。
忽然,在那黑影的左面不远处,亮起1道手电,紧接着听到1声吼:“不许动!”
那个黑影迅速地转个身,向右边逃去。
这时,从右边又射来1道手电。
那黑影急忙1弓身,从大坝上滚了下去。
原来,程云亮和邓成钢在风雨中听见奇怪的声音后,情知有异。为了引蛇出洞,故意打了个埋伏。此刻,见黑影想溜,他俩从左右夹击,猛虎般地扑了上去。
不料,没跑几步,邓成钢被草包绊了1下,程云亮连忙扶住邓成钢。
这时,黑影在前头1闪,不见了,接着从坝下的山道上传来了“劈劈拍拍”慌乱匆急的脚步声。
“小邓,你在坝上看守,我去追!”程云亮说罢,就急追上去。
夜黑雨急。程云亮追到沙土坡边,再也不见人影了。他用手电细细1照,发现在沙土上留下了1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他低头顺着脚印追上前,走了1会,突然发现松软的沙土中间陷着1只布鞋,显然是那人逃得太慌,掉下的。
程云亮弯腰捡起布鞋1看,鞋头上包着牛皮,后跟上钉了铁掌子。他1眼就认出,这是“急死驴”外出跑运输,搞副业时常穿的鞋。
程云亮没顾得上去想,立即又向前紧追而去。可是,当他走下沙土坡时,发现脚印在通往寨上的那条青石板小路上消失了。
这时,天开始亮了,因为下雨的关系,空中灰蒙蒙的。程云亮拿着“急死驴”的破布鞋,望着前面隐约可辨的青石板路,正在思索时,只见从寨口的雨幕中,很快地跑出两个人来,走近1看,是尤林和石思敏。
原来,他俩1方面来给程云亮和邓成钢送雨具。1方面来看看水库水位的情况。尤林接过布鞋,1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