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会长李贵江真佩服刘三嫂这种为革命高度负责的精神,在接受组织所交给的任务时,从不考虑个人安危,想的完全是党的事业如何不受损失,赤色革命队员就应当这样,在任何时候,都以革命利益为重。
老会长李贵江满怀激情地对刘三嫂说:“你一定能够很好地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上靠赤色革命队伍的领导,下靠群众,没有过不去的火海,没有度不过的难关,我们一定能战胜一切反动派。”
吸了口烟,略停片刻,老会长李贵江又意味深长地道:“解放他妈,说实在的,搞地下斗争,环境恶劣,敌情严重,要制服以至消灭敌人,这担子是够重的,但是,天下事难不倒赤色革命队员,这是革命的需要·······”
刘三嫂会神地听着,然后严肃地回答道:“对,这是革命的需要。既然组织上这样决定了,我就无条件执行。大叔,请你转告区委,我一定设法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决不辜负赤色革命组织的期望,你看还有什么嘱咐的?”
老会长李贵江说:“下一步如何?领导群众开展对敌斗争,晚上支部还要开会专门研究。另外,关于留下坚持斗争的群众骨干,除了昨天支部研究的名单,老油工再三要求留下参加斗争,你看怎么样?”
刘三嫂高兴地说:“我看可以,这人从小当雇工,苦大仇深,对党一心一意,阶级觉悟高,历次政治运动都经得起考验,特别是备战以来,表现的更加积极……”
“好,那就留下他吧。”老会长李贵江点点头,又道,“你看小解放哪,把他带到海北,还是留在你身边?”
刘三嫂想了想,回答道,“不必麻烦组织了,我带着他就行啦……”
“留在你身边也好,可能对工作更有好处。”老会长李贵江又关切地道,“解放这孩子很懂事,是棵好苗子,希望你很好地照看他。这样你的负担就更重了,你也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刘三嫂点头答应,对老会长的关怀非常感激。接着,老会长李贵江又对刘三嫂详细交代了如敌人占领了龙王岛,如何跟指导员尤林接头的方法。然后,两人便急急地往东海崖走去,组织转移的群众迅速起程。
首批转移的群众,刚吃过晌午饭,就乘船起程动身了。
谁知,小船在海上遇上顶头风,夜里雾又很大,结果到第三天的早上还没回来,而敌情一阵紧似一阵,区上几次督促迅速转移,老会长李贵江心里急如火燎。
之后听说黄山崖有几条闲船,便连忙派二虎前往求助,吩咐海生和两个民兵去通知转移户准备行动。
李海生先到了邻近的桂花家,桂花的姥爷在岛里北乡,准备暂时转移到那里去。李海生进去时,桂花妈在屋里收拾包袱,桂花忙着在院子里抓鸡,那两只老母鸡乱飞乱钻,把桂花急得满脸大汗,抓也抓不着。
李海生说:“桂花,快收拾别的吧,这是什么时候,你还忙急着这两只鸡!”
桂花道:“俺妈说带着它哪!”
桂花妈接着话对海生说:“你不知道俺这鸡的好处啊,一天一个蛋,有时两天下三个,多招人喜欢!老会长说转移出去顶多住三个月,回家时俺再把它带回来······”
李海生听桂花母女这么一说,觉得有理,就帮着桂花抓鸡,把老母鸡抓起后,李海生嘱咐桂花道:“你快点收拾一下就准备走吧,我去看铁蛋去·····”
桂花说:“好,你也得快点呀!”
李海生从桂花家里出来,就往铁蛋家走去。
这时街上往日的欢乐气氛,已被敌人要窜犯岛上的恶讯驱走了。
李海生正低着头向前走,忽然从斜道里窜出一只狗,凶恶地向他扑来。他顺手一抡红缨枪,把那只狗打得汪汪叫地夹着尾巴逃跑了。
抬头一看,李海生见一家地主的门半掩着,隐约看见门缝里人影一闪,听见一阵狞恶的笑声和喊喊喳喳的诅咒声,他仿佛看见那些渔霸、地主家属们露出的一副副幸灾乐祸、仇恨报复的狰狞面孔,他们这时正从一道道门缝里,向外窥探着,自己还不敢露面,但却把恶狗从门里放出来了。
李海生轻蔑地向着他们吐了一口唾沫,昂然向前走去。
他还没走到铁蛋家,忽听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
敌人对岛上开炮了。
炮声马上密集起来,炮弹带着咝咝的怪叫,在空中呼啸,在各处爆炸,弹皮飞鸣着,碰的树木房屋扑扑啦啦响,村子里立刻充满了呛人的火药味,和刺鼻的硝烟尘土。
李海生咬着牙,头被爆炸声震得发懵,他一抬头,看见村后窜起一股火苗,一会儿工夫就烧起来了。这时,他全身的血管都猛然暴胀起来,心也像是被烈火烧着了似的,他顾不得炮弹片在身旁嗖嗖飞鸣,就一直往着火的地方奔去。
到近前一看,原来军属大木匠的房子被打着了,这时火势已大,房门窗户都烧着了,浓烟裹着火舌,从门窗里腾腾冒出来,大木匠夫妇脸都被烟熏得漆黑,衣服被烧了好多窟窿,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忽然,老会长李贵江带着几个民兵奔了过来,挤过人群,到了大木匠夫妇跟前,摇晃着大木匠的肩膀。这时传来几声孩子无力的呼喊声。
老会长李贵江一愣,周围一看,不见大木匠的三岁的儿子,他用力摇了大木匠两下:“你儿子哪?”
这一问仿佛把大木匠问醒了,他挣扎着探了探身子,有气无力地说:“火……孩子……火……”
老会长李贵江闻听,大吃一惊!
众人也把惊骇的目光递向熊熊的烈火。
老会长李贵江什么也没考虑,大步往吐着火舌的正间门处一窜,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