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
闻瑾办理好出院手续,随后抱起她走了出去,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稳重又克制着力度,醉酒的模糊记忆显示出他抱过她了,可那毕竟是在自己意识不清的情况下。
现在亲密无间的距离,她能够听到他心脏的沉沉的跳动声,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可转念一想亲都亲了抱一下又算的了什么。
她抬起眼帘,他的胸膛很宽阔,自己的的身材也不算低,170之上,只是现在在他的怀里被衬的有些小鸟依人。
刚走出两步他们就被人拦住了,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身上市侩的气息遮掩不住。
“闻先生?您可是大忙人,想见一面真不容易,我打了多少次电话了,预约都排到两个月之后了,您现在这是?有没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在自己身上瞄,像是一直苍蝇在周围盘旋,让人感到不适。
沈桑在把头埋在闻瑾的胸膛上,隔开他想要窥视的目光。
“没有别的事的话就让开。”
沈桑听出了他的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隔着一层肌肤,她更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颤,只是对面的那人好似听不懂人话一样继续喋喋不休。
“闻先生还有一件事,我听闻安小姐近来就要回国了,这可是一件大事啊,你们之间……”
安小姐,沈桑听见这个名字的一刻上一次来港岛的记忆复苏,那层阴影又笼罩了上来,她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与记忆中的那道身影逐渐对上。
安漾阳那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灼热的有些刺眼,自己这个背离家门的落魄人在她面前算不得什么。
对方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沈桑抬头看了一眼,闻瑾现在的脸色冷若冰霜,整个人的气压都低的有些想让人退避三舍。
“如何?不接着说了吗?
乌烟瘴气吹过耳边,你还要拿到我面前询问,下次再拦我先看看自己有没有站在我面前的资格。”
“道听途说,道听途说,我给您道歉,闻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闻瑾没有再理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让出了路,闻瑾径直离开了。
沈桑靠在他的怀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如何梳理,他涵养一向很好,可是方才他是真的生气了,言语也有些锋利。
她不知道他生气是为了哪一个缘由,安小姐这三个字是她不愿想起的,对他而言呢?他方才的波澜是为谁而起?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之前他说身边没有别的人,自己就飞蛾扑火孤注一掷了。
到了地下车库,轻柔的力道把她放到车上,他发动车子,流线体平稳的滑了出去。
路上沈桑提不起说话的兴致就连要回去的兴奋也被冲淡了。
“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开口打破沉默,沈桑动了动嘴角,她该问吗?美梦是否会破碎?
她轻抿唇,声音被熄灭在喉咙里,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她想让这场梦再延续一段时间,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却能让人减少压力,不用猛然的去面对支离破碎。
一阵静默,闻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她是……”
“闻瑾,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好。”
她不困只是找了个理由不想听,他要说的或许是独白,或许是解释,这两种此刻在她这里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也不全尽然,真真假假有时候她自己都弄混淆了。
她阖上眼睛,想起她第一次来港岛,半腔是少女心事的春意,半是成功的喜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说来就来,她当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见到他。
来了之后人生路不熟,这里的气候突变让她下了飞机就有些感冒。
现在想来那场感冒就是一场不详的预兆。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住的地方,却只是在门外徘徊,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搭配的还算妥当,她还没想好见到他之后该说些什么,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来的有些突兀。
他应该没有忘记自己,毕竟才一年的时间。
她从前不用察言观色,妈妈去世之后她离开沈家四处碰壁稍微看会了一些,没想到最大的用场将会是这里,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他要是神色有不对的地方,自己就马上停下来。
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按门铃的时候,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找闻瑾?”有些娇纵的语气,那张脸也是如出一辙的高傲。
“嗯,能不能帮我……”
她皱了皱眉头打断了话,“他不在,以后也别来找他了,他有主了。”
他有主了?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沈桑如遭雷击愣在了原地,本就感着冒的身子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需要多大的勇气来到这里,又需要多少力气才能维持住自尊,沈桑不知道,前者她做到了,后者她勉力维持。
“安小姐?外面是谁?”
“没什么人,我马上进去。”
趁她说话的功夫沈桑离开了,不要在留下去让人看笑话了。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沈桑坐在路旁喘息,有一种想吐的冲动,眼睛干干涩涩的,想哭又哭不出来,现在声音哑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连门都没有进去,生平第一次这么的小心翼翼,还真是挺不值得的。
沈桑不记得自己怎么回去的,浑浑噩噩她睡了好长时间,还是很难受。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下场是落荒而逃。
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