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秦正的脸就很黑,知道吴、马两家什么货色。
可再次亲耳听到,简直是火冒三丈。
不过,为了确认吴大有和马成奎两人是不是在吹牛逼,冷冷问了一句,“本王问你们,你们各家的囤的粮食有多少?”
“真的只有十几万石?”
两名魂飞魄散的总执事几乎和抢答似的道,“吴家至少两百万石……”
“马粮库足有两百万,另有马草数万斤。”
“还请王爷饶我们一条狗命,饶我们一条狗命啊。”
秦正冷笑道,“怎么?这会儿怕了?”
“不牛逼了?”
“你刚开始的那牛逼劲儿呢?”
“本王可以不杀你们,你们二人回去带话,本王要在半个时辰内见到他们。”
两名总执事挣扎着爬起来,带着一股子尿骚屎臭味去了。
“王爷,要不要派人跟着他们?元家怎么处理?”
陈安平此时心底澎湃涌动,王爷到底是王爷。
不是这种小角色可以出来恶心的。
秦正微一思忖,“派人跟他们去,至于元家,这颗脑袋你亲自送过去。”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哪怕往后几万年都是。
何况还是一位王爷。
秦正如此狠辣,就是
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是九原的诸侯王,他手里有刀。
且是一把杀人的刀。
“是!”
陈平安一抱拳去了。
“水东主,此间血腥气太重,我们换一间。”
极至秦正的声音在水红袖耳旁响起,水红袖才从无比巨大的惊骇中缓过神来。
她此前就是明白,民不与官斗的这深刻的道理,才临时反水,向秦正表达了诚意。
否则,刚才血溅三尺的,或许就不止元哥一个人了。
此刻,许是惊吓过度,胸前剧烈的起伏着。
衣领上的一枚蝴蝶扣子,如同海上小舟来回荡漾。
颇有一番画境。
听到秦正招呼她,才忙不迭道,“多谢王爷。”
说罢,随在秦正身后,进了另外一个雅间。
落座后,秦正换上一副春天般的笑容道,“据本王所知道,你们此前是联合起来,不给本王卖粮的。”
“是你们的本意,还是有人在背后胁迫、命令你们这么去做?”
水红袖忙道,“小女是收到了九原郡守丁大人的亲笔书函,受到丁大人胁迫,不敢卖粮给王爷,小女子虽然初掌家事,但是也知道王爷才是九原真正的主宰。”
“且此番王爷筹措六百万石粮草
,是为三十万大军补给。”
“即为了稳定军心,更为了更好的抵御匈奴。”
“小女子莫说是粮商,就是寻常百姓,也当筹措粮食送到军前。”
纵然心底还是惊涛骇浪,但是双十年华就能击败同族人继任东主,自有过人之处。
一番话,说的得体,且又不失良心大商的风范。
秦正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惊艳的女人,他是从内到外的表示赞赏。
“好,甚好,不过如此一来,你怕是要得罪丁原了,难道你就不怕吗?”
“且外面都盛传,丁原在九原不过是铁板一块,本王不过是光杆司令而已。”
水红袖嫣然一笑,“怕,当然怕。”
“可郡守在大,在强势,他也是大秦的臣子。”
“而您是王爷,是九原的王,是大秦的皇子,他能有您大?”
秦正听的很是受用,不由有些小得意起来,“本王的确大,有机会,让你见识一番……”
这还一出口,总觉的哪里不对,毕竟九原王是个极其威严的存在,当即补充道“哦,本王说的是,能耐大。”
“此番你敢赌上全族的未来,怕不是了只为了抱本王大腿那么简单吧。”
“有所图,不妨说出
来。”
敢如此铤而走险,赌上个人和族人产业的未来,绝不可能是为了纯付出。
商人逐利,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水红袖脸色绯红,显然是明白了秦正刚才的话。
但是还是克制内心的娇羞,盈盈一礼,“王爷真是明察秋毫。”
“小女子这么做,为王爷稳定三十万大军,抵御匈奴不假。”
“但确实也有私心。”
“无论此番其他几家结果如何,小女子都想以后的九原的粮食生意,都由我们水家来做。”
“往后,只要是王爷所需,小女子倾家荡产,在所不惜。”
果然,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博取更大的利益。
秦正看着水红袖,似笑非笑道,“那你觉得,本王会答应吗?”
水红袖盈盈一礼道,“王爷自有王爷的圣断,小女子不敢妄加揣测。”
秦正笑眯眯道,“呵呵呵,水东主真是好盘算。”
“九原的四大粮行,你们水家现在是处境最为艰难的。”
“甚至,很快就会被其他三大粮商挤压到无立足之地。”
“你这是以小博大,想一举反身。”
“真是打的好算盘。”
“不过,本王也不是不能答应。”
“最终
,能不能成事,就要看水东主的诚意有多少了……”
都是聪明人,看似随口两句,但已经把潜在的深意,说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