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寂静的街头。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渐渐没了气息的男子。
杨凡拧着眉头走过来,叹道:“不怪你慢了,华佗在世也就不活了,内脏全都压烂了。”
“大郎!”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哀嚎。
紧跟着,一名女子哭嚎着扑倒在那男子身上,“大郎,你这是,大……”
一声尚未喊出后,女子瞥见男子胸前的伤口,眼睛一翻,倒向后方。
“我知道,你不用说。”
杨凡转过头,发现李承乾正在看着自己,弯腰将女子抱起。
回家后他便命人去叫来郎中,又派人将街头男子的尸首拉回家。
李沁守在床边看着女子,小心翼翼的喂她两口汤药:“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伤心过度,没什么事。”
杨凡叹了口气,她没有跟李沁说外面还有一具被砸烂的尸体。
“你先去休息吧。”
将李沁哄去睡觉后,李承乾走进房间。
两人相视一眼,李承乾默默地来到床边,“这个案子,我会亲自去查。”
杨凡没做声,官兵帮忙处理尸体,这是多大的官儿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就算是太子,不动点儿手段恐怕也有点儿悬。
夜半时分,女子忽然醒来,哭嚎着要去寻找自
己的丈夫,只是瞧见外面摆放着的尸首,她又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连哀哭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就那么倒在地上盯着尸首。
李承乾想要去搀扶,被杨凡拦住。
“你帮不上忙,等她自己缓过来。”
直至天边泛起一阵鱼肚白,女子终于撑起自己的身子,木讷的来到尸首旁。
她歪头看着那张惨白的脸,皱了下眉头,“你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吗?”
“你起来啊……”
她无力的拉扯着尸首的手,可躺着的丈夫再也不能坐起身子。
目不忍睹的凄惨持续到天光大亮。
女子哭累了便趴在尸首旁哽咽。
“我会帮你查清楚这件事情。”
李承乾看了一眼,一直拧着的眉头形成一个‘川’字,他闷声说道:“你知道什么,告诉本宫。”
女子没有应声,只是盯着自己的丈夫。
“本宫一定会帮你解决。”
依然没有回应。
李承乾还想再说,杨凡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头,将他拉倒自己身后。
“你丈夫是被官兵丢在街头的,你还有机会报仇。”
“不报仇了,不报了。”
女子摇摇头,拿着尸首上的那几贯钱,“这些是我大郎用命换来的,不告了。”
在这罪恶的年代,穷不与富斗,民不与
官斗,一直都是至理名言。
妇人何尝不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当兵的带走的。
可官爷谁能告的起?
告,也只是给自己找罪受。
“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在下杨凡,军器监正五品智士。”
杨凡指了指一边的李承乾,“他是当朝太子,李承乾。”
女子猛地抬起头,望着满眼同情的李承乾。
杨凡退后一步,一巴掌拍在李承乾的背后,后者吃痛之下往前挺胸,皱眉的瞬间,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散发出来。
女子见状一愣,“你,你真的是太子?”
“本宫还需要骗你吗?”
李承乾低声回应。
女子没有任何征兆,眼睛一翻再次晕死过去。
……
正午时分,晕厥几次的女子沉沉醒来,为她施针的御医正是司徒徽,他拧着眉头叮嘱:“殿下,她要是再晕两次,会伤到脑子。”
“本宫知道了,不送了。”
李承乾笑着回应。
这一番对话自然是被女子听得清清楚楚,她再也没有怀疑,翻身、下床、跪地,一套动作极其流畅,“殿下为民妇做主啊!”
“民妇邹玉,原是洛阳人士。”
“我家大郎从小力气就大,经常爱跟人比力气,很多时候都能赢,大郎平时也靠这个为家中整一些
外快,久而久之,也就在这附近有了些名声。”
“昨天晚上,一群官爷忽然来找我家大郎,让大郎进宫去跟一个王爷的手下比力气,赢了就能有几百贯钱,大郎知道当官的不好惹,可他为了那些钱,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可是谁想到……”
女子说着说着再次哭起来。
李承乾皱眉道:“你还能认出来那几个带他走的官兵吗?”
“能认,一定能认。”
邹玉认真的点头。
“等等。”
杨凡见李承乾起身就要带她去指认,直接挡在两人面前:“现在过去指认没有用,你忘了吗?前天才见到的韩飞,比力气这种事,除了韩飞谁会做。”
“那就直接找去。”
“然后呢?证据呢?你杀了韩飞,宰了那些官兵,就能报仇了?太便宜他们了。”
杨凡面色平静,斜了眼邹玉:“我问你,你的大郎被带走时,还有别人知道吗?”
“有,附近的邻居都知道。”
“很好,你现在先住在我家,你家大郎的尸首也不必着急安葬,等到了时机,太子殿下会跟圣上说明这件事情。”
屋内几人正在说着。
外面的司徒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