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滋镇以南有一条小河。
河中没有鱼虾,也没有可以观赏的风景,所以河边平时鲜有人至。
安思与燕如玉两人互相抱在一起,冻的瑟瑟发抖。
两人身前的徐德则是盯着前方的河流怔怔出神。
他是惊世堂的人,也是最早一批到达惊世堂的人。
所以他说少爷让安思两人过来,安思两人都没有怀疑过。
“相公为什么让我们到这里来啊!”
“不清楚,相公应该是有什么需要做的吧。”
俩小妮子头对头,实在是冻的厉害。
“来吧……”
燕如玉低头见安思的小手冻的通红,再三犹豫后,将她的手塞到自己怀中,两张俏脸同时红了起来。
沉默中,安思嘟囔道:“难怪相公喜欢,原来大一些这么舒服。”
“嘁,小娃娃,天天想这么多。”
“你不过就比我大一天而已!”
“还敢顶嘴,把手拿出来,把簪子给我!”
两人咿咿呀呀的拌嘴,活像是两小女孩儿。
常年身处于惊世堂,徐德不敢放肆,并未回头看两位夫人一眼。
突然,他感到后颈传来一点刺痛。
他疑惑的摸了摸后颈,眼前出现一阵眩晕。
转过头的瞬间,他瞧见安思与燕如玉两人手中都拿着簪子,簪
子上的血,应该就……是自己后颈的。
噗通。
“你不会弄错吧。”
安思咽了下口水,不管怎么说徐德也在惊世堂这么久,让她相信徐德是叛徒,她有些做不到。
“管他是不是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相公让我们独自跑出来这么远过?”
燕如玉眉头紧锁,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只是赌一赌。
毕竟呆在这里很久了,她也有些担心。
“夫,夫人,不要回去……”
徐德到底是身强体壮,中了足以毒晕一只大虫的毒药,竟然还清醒这。
燕如玉怔了一下,攥着簪子插在他的腿上。
“夫人,不能回去……千万不能回去。”
徐德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
晕死之前,他嘴里不停的说着不能回去。
燕如玉蹲下身子,在他的身上来摸索着,“他肯定有什么猫腻,找一找!”
“不,不用找了。”
安思指了指徐德腰间系带,拧着秀眉,“这跟秦殇身上的系带一样,他是叛徒。”
“他应该不是,不过……他好像喜欢你。”
燕如玉从他怀中摸出来一个信封以及一个小小的卷轴。
信封中记载的很简单,只是今夜要对杨凡出手,让他见机行事,而卷轴中则是安
思的画像。
画中的安思笑的很甜。
“我不需要。”
安思冷着脸,摸出来一粒丹药,要塞到徐德的嘴里。
燕如玉拦住她:“不要,他可能还有用,留给相公处置。”
……
燮山木屋。
杨凡身形晃动,强撑着没有倒下。
窦菀儿及叶芸娘两人担心杨凡的身体,刚站起身子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有,茶里面有毒。”
王玄策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他面色一沉,在自己身上连点数下,盘腿席地而坐,将两把唐刀横放在腿上。
他内功浑厚,一般的毒对他来说都没有效果,之所以这么轻易地被下毒是因为他对杨凡没有戒备。
杨凡没有那么雄厚的内功,唯一有的就是常年被安思下药练就出来的肉身。
即便两人都有自己过人的地方,此时还是在毒药的侵袭下浑身发软。
红舒撑着身子来到杨凡身边,咬着下唇扑倒在杨凡身上,白嫩的小手在杨凡身上摸索好几下之后,有气无力的说道:“相公,我,我没力气了,没办法给你解毒。”
话音刚落,她抿了下嘴,亲在杨凡的嘴上。
下一刻,杨凡眉头一皱,费尽力气将她推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房间中的李沁与妙仪两
人同样是在屏气敛息调整状态。
“啧啧啧,在山脚下安营扎寨是好事,可……有人在水源下毒你们都要死。”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秦艽……”
只是说出一个名字,杨凡便觉得花费了全身的力气。
下一刻。
房门打开。
秦艽站在门外,取下披在身上的漆黑大氅,清了清嗓子,“一个军营,被人连续进入两次,啧啧啧。丢人呐。”
与此同时。
木屋外的数千兵马都已经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徐淼与赵传两人因为年岁尚小,再加上从来不愿意穿戴盔甲,并没有被击杀,被两名黑衣人随意的丢在地上。
至于军中的一些伍长、什长已经被尽数击杀,尸体堆放在军营中央的空地的上,来往的黑衣人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倘若杨凡在此,一定会感到心惊。
秦艽在龟滋镇散步了这么多的兵马,他竟然毫不知情。
隐楼的意义在哪儿?
“你想要你哥哥?我可以交给你。”
杨凡喘息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些气力。
秦艽摇摇头,淡然道:“人,我已经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