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婳嘴角勾着笑,直直在地看着岁珠,看得岁珠头皮发麻。
岁珠紧紧捏着手,生怕被景姝婳看出任何破绽。
“瑶常在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
岁珠低着头,不敢接话,总觉得顺嫔娘娘话中有话,又感觉顺嫔娘娘已经知道了什么。
“那真是可惜了,本宫这两日嗓子疼,御膳房送来的糕点都分给下面的人了。”
岁珠拧着眉,视线直直的落在景姝婳面前的摆着的糕点上。
“杏仁糕,有孕的女子不能碰,你在瑶常在身边伺候多时,难道你不知道?”
岁珠咬着牙。
“奴婢知道。”
景姝婳看向青烟。
“青烟,你陪岁珠走一趟,将本宫的话一句不漏地告知陛下。”
“奴婢遵命。”
说着,青烟上前挽着岁珠的胳膊,用力将人拖了出去。
小禾子将方才的黑子捡起来,恭敬递到景姝婳的手里。
景姝婳落下一枚白子,棋盘上黑子被白子层层包围,再没有生机,只有死路一条。
黑子死了。
“死到临头还想陷害本宫,本宫很好欺负?”
小禾子自然不敢回答,娘娘一笑,生死难料。
白知瑶躺在床上,慕容序坐在一旁,但是她今日的心思并不在慕容序的身上。
“陛下,顺嫔姐姐会不会觉得妾身无理取闹,不愿意给糕点。”
慕容序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白知瑶,坦然点头。
“你确实无理取闹。”
······
白知瑶被噎住,剩下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面,略委屈地看着慕容序。
白知瑶看得真切,慕容序虽然是在陪着她,可心里眼里都没有她,心说不定已经飞到临华宫了。
她如何能不恨?
她不得好过,景姝婳也不能好过,当初要不是她手下留情,景姝婳如今都投胎了,哪能有如今的恩宠。
可是景姝婳不但不领情,还处处跟她作对。
她的本性本就是如此,可是她非说什么死过一次,明里暗里不知道给她招了多少恨。
“妾身也不想,但是心里就是念得紧,太医说怀孕的妇人都会这般。”
慕容序没有说话,白知瑶眼底的算计都藏不住,愚不可及。
“参见陛下,瑶常在。”
岁珠和青烟走了进来,白知瑶看到两人空着手,拧着眉在心里将景姝婳骂了一顿。
“陛下,顺嫔姐姐当真还在记恨妾身,如今竟连一点糕点都不舍得给妾身。”
青烟笑着上前。
“娘娘就知道瑶常在会这般认为,特意让奴婢过来解释一二。”
青烟微微低着头。
“陛下,娘娘前两日贪玩过了凉,嗓子不舒服,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全都分给奴婢们了,如今殿里只剩下一碟子杏仁糕,瑶常在怀有身孕,娘娘自是不敢给。”
慕容序抬头看着青烟,停下手中的动作。
白知瑶捏着被角,眼底勾起怒意。
“顺嫔娘娘的嗓子痛得当真是巧合,怎不见叫个太医去瞧瞧。”
“回瑶常在的话,奴婢前两日去太医院替娘娘拿过药,也问过太医,太医说喝几副药就可,娘娘便不想麻烦太医跑一趟。”
“顺嫔如何了?”
“回陛下,娘娘昨日还有点乏力,不过今日已经恢复精气神了。”
慕容序摩挲着手中的扳指。
“你回去告诉顺嫔,朕晚上去看她。”
“是,奴婢一定将话带到。”
白知瑶快要被气死了,景姝婳一定就是故意的,她能逃过这一次,下次可就不能够了。
慕容序只待了小半个时辰。
白知瑶发了好大的火,将枕头全都扫落在地上。
“贱人,明知道陛下在我这里,还特意让个婢女过来说她生病,她就是想将陛下从我身边抢走,她就是想要证明陛下心中有她。”
“贱人,以色侍人的贱人。”
岁珠和岁嘉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气,她们方才就说过顺嫔娘娘不是傻子,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可是小主就是不听,小主非要借着陛下给顺嫔娘娘施压,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且能进宫的娘娘哪个不是貌美如花,怎一到顺嫔娘娘,就成了以色侍人?
“你们两个的嘴是死嘴吗?说话都不如景姝婳的奴婢,我养你们何用。”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跪了下来。
“小主,消消气吧,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白知瑶哪里听得下去,她当时就该惹恼景姝婳,这样她的孩子早就死在景姝婳的手中了,她何须还要为此担心烦扰。
白知瑶在床上躺了两天,第三天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景姝婳。
“走,去临华宫。”
“小主,太医说让你多躺几日。”
白知瑶一个眼神,吓得两人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岁珠和岁嘉一脸的担心,小主太冲动了。
岁珠扶着白知瑶,三人快到御花园的时候,白知瑶额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临华宫真远。
“你们在此作甚?”
白知瑶站定,看向一旁围在一起的几个宫女。
几人听到声音,赶忙回头跪了下来。
“回瑶常在,奴婢们在看这只母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