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陈叶一落地,赶紧往药房里头赶。
药房已经停工,工人们都在外头,刚才陈叶在房顶山的表演,所有人都看到了。
今日再见陈叶,所有人脸上无不多了几分畏惧。
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主子,背地里还有这么震慑的一面。
“东家。”
“东家……”一个个都谨小慎微的与陈叶行礼。
“赵小富呢?”陈叶视线在几个工房之间寻找。
“吊在……在在仓库门口……”不知道谁道了句。
等陈叶一走,他们才敢喘口大气。
其中一人忍不住摇头,小声道:“这回小少爷惨了。”
“啊~”
“爹,饶命啊,我真的是被王玉安那小子骗了!”陈叶还没靠近,就听到赵小富的惨叫声。
赵钱贵痛心疾首,打在儿身痛在爹心,平日里,他够偏袒赵小富了,许多时候他犯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次……
这小子闯了大祸了啊!
折点银子都不算什么,那可是官府的生意,是救命的药!
是赵家药铺起死回生的盼头啊!
难道,赵家药铺注定要毁在他手上吗?
赵钱贵伸手扶住额头,脑袋痛的后退几步,突然,挂在半空中的赵小富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嚎起来,“姐夫,姐夫救我!”
“爹要打死我了~呜呜~”
“展钊!”陈叶唤了声。
剑影流光一闪,赵小富啪摔在地上。
他双手双脚被绑,像只蚕蛹一样蠕动到陈叶跟前抱住他的腿,眼泪鼻涕全蹭陈叶
腿上了。
“姐夫你听我说,我是被人骗了,我绝对没有拿你的银子……”
“到底怎么回事?”
陈叶蹲下给赵小富松绑,一边问道。
赵钱贵瞧见陈叶也吓到了,颤巍巍跑来跪到陈叶跟前,“都是我的错,没有监管好这小子,看在思思的面子上,饶了小富吧。”
到底是他的儿子,赵钱贵也只能认命。
陈叶赶忙把赵钱贵扶起来,严肃说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半个月后就是交货的日子,咱们得拿出药来!”
沈清流精明的很,就怕他到时候借题发挥。
“你,快说!说实话!”赵钱贵在赵小富屁股上踹了一脚。
“我是被骗的!”
“那天我在鸿运酒楼与人吃饭,聊起了想和聂氏药铺搭线的事情,鸿运酒楼少东家说他和聂氏药铺大小姐有交情,于是就请他牵线搭桥了。”
“还使了不少银子呢。”
赵小富越说越气,也很懊恼自己轻信于人。
期间全都由张玉安一手操办,而且他确认过聂氏药铺的定金票据,后来收到假药,聂氏药铺却不认账了。
说他们大小姐,根本就不认识鸿运酒楼少东家。
票据是真的,但是他们卖的不是绵马贯众。
说着,赵小富怼了赵钱贵一下,赵钱贵赶紧把收据递给陈叶,“贤婿请看,就是这张票据。”
陈叶扫了眼,上面只有银两数目,确实没有药材的名字。
“收起来吧,对方诚心算计你,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证据。”
“现在,
重要的是赶紧买到绵马贯众,把药做出来。”陈叶道。
赵小富气不过,“那此事,就这么算了?”
“算个屁,这笔账先给他们记下!”陈叶说着走进去,路过赵小富跟前时,赵小富明显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杀意,再仔细看时,却并未发现什么。
姐姐私下曾与他交代过,让他千万别冲撞了陈叶。
爹也多次提醒,让他绝对不能和陈叶耍心眼。
一个快饿死的落魄书生,来京都月余,就接手了赵家药铺还和官府做起了生意,随随便便就造出了一味济世良药……
现在,他哪里还敢小看陈叶。
瞧着陈叶进去了,赶忙瘸着腿跟在陈叶后头。
陈叶快速清点了下这次准备制药的材料,已经下好的料材大概需要三百斤绵马贯众来配置,怎么着也得把这一锅搞出来给沈清流交差。
量大、时间紧,出了京都估计都来不及。
“京都哪里能搞到三百斤绵马贯众?”陈叶转头看向赵钱贵。
赵钱贵猛地被陈叶一盯,额头上汗都渗出来了。
赵家药铺林立京都数十载,他对京都药铺无比熟悉,眉头皱了又皱如实道:“除了聂氏药铺的皇仓储备,恐怕搜刮全程都凑不齐三百斤。”
聂氏药铺,又是这个聂氏药铺。
赵钱贵都这么说,应该只有这才有了。
“聂氏药铺的皇仓,里头的药都是给宫里头用的?”陈叶踱步转身,眼神微眯,眼底细细的计算没有逃过赵钱贵的眼睛。
“不算是,皇仓
里面的药材是为大夏储备的,由聂氏管控负责,一直保持着增消平衡。”赵钱贵答道。
“好我知道了。”
陈叶挑了下眉,直接离开了。
临到门口处时顿了下,一指外头的工人道:“让他们都进来干活,绵马贯众这两天就会送来了。”
他说话的口气极其轻松,和之前进来时紧张的样子完全不同。
赵钱贵提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一半。
心头有底了。
赵小富哪会这些,追上去就缠着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