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陈叶今日,是特来向王爷请罪的。”陈叶说着磕了个。
这一次,他很好的敛藏起浑身锋芒,连眼神都表现出惶恐不安的样子,纵然心头再不服气,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在阶级统治根深蒂固的古代,掌权者为尊。
既已做了大夏的陈叶,以前的一些东西,他也应该放下了,他的尊严,他的脸面,都应该放下。
但他不相信自己会一直这样,他要像穿成赵高的张世!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做到最高!
不做赵高,他要站到最高!
勾践尚且卧薪尝胆,他陈叶,也能!
端王眉梢微微挑起,脸色冷沉盯着跪在地上的陈叶,他当然知道陈叶心有不服,但那又怎样?今日,他还不是跪在了自己跟前?
“哦?”端王尾音上扬,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那日在鸿运酒楼,陈叶没听出来是王爷邀约,驳了王爷美意,陈叶该死!”陈叶诚恳的说完,又道:“请王爷息怒!”
“是吗?你这话,本王怎么听不明白?”端王给自己满上一杯。
“千错万错,都是陈叶的错,庄公子那日从鸿运酒楼出来就训斥了在下一顿,并且,已经和在下割袍断义,还请王爷放过庄公子。”
碰!
端王重重的把酒盏落下,戏谑的眼眸变得阴狠无比,怒斥:“听你这意思,庄中正一案,是本王在后头推波助澜?”
陈叶也没否认,抬起头直视端王,用眼神询问。
“笑话!”
“世人谁不知本王是个闲散王爷,本王可没那么大本事,再说了……”说到此处,他对着陈叶笑道:“陈公子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陈叶不敢。”陈叶赶忙把头低下。
这夏元吉,就是只老狐狸,就算是他,他也不会承认。
陈叶也没觉着他会承认,前面都是铺垫,后面才是他真正的意图,陈叶赶忙惶恐着认错说道:“是陈叶愚昧,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王爷海涵。”
说道此处,他掏出之前夏元吉赏赐的玉佩双手捧着,“陈叶愧对王爷抬爱,不配拥有此物,请王爷收回。”
“但庄公子曾对陈叶帮助良多,陈叶恳求王爷,救他性命。”陈叶说完,脑袋刻在地上。
夏元吉笑意僵在脸上,冷冷盯着俯首在地的陈叶。
好一招以退为进。
还是那句话,此人,似乎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比起刚才那些阿谀奉迎,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阿旨顺情之人,眼前这个陈叶,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如果他也像刚才那些人一般,倒是让他失望了。
“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帮你?”夏元吉说着身体倒像一边,将手肘搁在扶手上,拖着下颌饶有兴致看着陈叶。
如此放松的姿势,陈叶心知事情成了。
赶忙说道:“陈叶乃是落魄举子,尚未考取功名,经商也无成就,百无用处。唯,自认为颇有些才气,愿一诗相赠王爷。”
“诗?”
用一首诗表忠心的,夏元吉还是头一次遇到。
想起之前陈叶进献的祥瑞血灵芝,不知为何,他竟对陈叶颇有几分期待,想看看他到底凭什么样的一手诗,能让他出手。
“来人!”
夏元吉一声令下,立即有人拿来纸笔。
陈叶看着扑在地上的一张宣纸道:“一张不够。”
于是,侍从拿来一整卷宣纸。
陈叶提笔沾墨,刷刷在宣纸上写起来,他的字体怪异,笔锋更毫无章法,咋一看比七岁小儿写的还要潦草,偏偏缭乱的别有一番意境。
大夏的诗,五言,七言的都有,但陈叶这么长的诗,前所未见。
夏玉珠已经回房换了衣衫,粉色留仙裙在黑夜中格外抢眼,她身后随着一条纯白色的狮子犬在外头花园里溜达,像是遛狗,眼神却时不时往殿内头扫。
啧啧,还跪着呢?
这人应是得罪父王了,父王不会一怒杀了他吧?
有可能,毕竟这府上有来无回的人可太多了。
就像今天那个谁,好像是什么中书舍人家的公子哥,居然溜达进了后殿内院想与她攀谈,被抓起来禀告父王之后,此人就凭空消失了。
想到这,夏玉珠小嘴撅起,不行这人现在还不能死。
她还没问他,到底有没有猜出她的字谜呢!
“雪雪,我们去那边转转。”夏玉珠说完,领着身后那条漂亮到全身毛发盖在地上,拖拽着像一团雪球的狮子狗朝先前宴会的大殿走去。
殿内,
陈叶也收了笔。
他一直跪着,没注意到身后刚下替他取宣纸的侍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还不呈上来!?”端王坐直身形。
陈叶不知,给他取笔墨的随侍,是跟在端王身边的老人了,身材佝偻鬓角两缕白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咋一看,可能以为他是府上官家之类。
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此人,是曾经跟着夏元吉驰骋战场的军师!
名叫:周唯
不仅武功不差,谋略在大夏亦是少有的。
他忍不住看了眼陈叶侧颜,唇红齿白眉目如星,骨骼清瘦确实是没有一点武功的样子,别说会武,此人怕是从小养尊处优,连苦都没吃过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周唯打死也不敢相信,此人,竟能写出如此大气磅礴,热血震撼的诗句。
纸上笔墨未干,